“你做什麼?”
“睡覺啊,你睡覺不脫衣服?”
謝忱說話間,已經脫的只剩裡衣了,來到陸蘅身側躺下,緩緩閉上了眼:“我說過不碰你,今日新婚,你我難道還要分房而居麼?”
陸蘅:“……”
不用分房,好歹分個被子啊,臥房內只准備了一床被褥,他們二人難道真要睡在一起麼?
而且,這婚服不知謝忱是不是有意為之,外袍脫下後,便只剩一件裹胸了,不脫的話,這麼繁重的衣裳,穿著絕對睡不著,這令陸蘅著實有些尷尬。
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一旁的男人一眼,見謝忱老老實實的閉著眼,沒有偷看的意思,陸蘅將外袍一脫,快速鑽進了被窩裡。
從始至終,一旁的謝忱紋絲不動,陸蘅稍稍安了心。
看樣子謝忱對她當真是半分興趣都沒有,陸蘅心道。
他畢竟是個正常男人,還是血氣方剛的年紀,曾經宋珧哪怕嫌惡她,同床共枕時都沒眼前的謝忱這般淡定。
見他如此,陸蘅反而放下了心來,緩緩閉上了眼。
陸蘅並未注意到,一旁的男人唇畔微微上揚了幾分。
謝忱此刻憋的著實有些難受,可眼下不宜操之過急。
陸蘅如今還不明白,愛是隱忍剋制,不愛,才會肆無忌憚。
翌日,折騰了一整日的陸蘅一覺睡到了天大亮。
因為謝忱沒有父母雙親,便也免了晨昏定省的規矩,陸蘅起床後,被人服侍著梳洗過後,綰起了婦人髮髻。
看著周遭陌生的一切,陸蘅有些不真實感。
待她梳洗齊整後,謝忱才命廚房備好了早飯。
二人來到前廳坐下後,一寶早已捧著下巴等待多時了,見人齊了,下人們連忙將飯菜端了上來,陸蘅敏銳的留意到,謝府的下人比起陸府的,竟更加規矩麻利。
可是顯然,謝家這兩兄弟都是懶得管內宅這些瑣事,看樣子,這些下人是真的很怕謝忱。
比起陸府的條條框框,謝府令陸蘅感覺更加壓抑。
這時,不遠處傳來了一陣咋呼聲:“阿忱,做的什麼吃的這麼香啊,怎麼也不叫我們?”
話音剛落,柳姨母帶著冬寶和春蘭來到了正廳,身後,派去伺候他們的丫鬟匆忙追了上來:“將軍,奴婢沒攔住他們,柳夫人,院子裡已經給您備下早膳了,這裡是將軍夫人用餐的地方,您進來實在不合規矩。”
“你少和我扯這些規矩啊禮節的,誰不是大家出身?你別看我如今落魄了,我昔日也是正兒八經的千金小姐!輪得著你一個賤婢教我做事?”
柳姨母說罷,對著謝忱嘿嘿一笑道:“今早送去的早餐,我瞧著不是粥就是青菜的,您堂堂謝將軍拿這些東西招待人未免太寒磣人了,咱們都是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飯才香呢。”
柳氏拉著兩個孩子,大大咧咧的坐了下來,盯著桌子上的桂花茶餅,水晶煎餃,燕窩粥,杏仁豆腐等一眾美味的吃食,忍不住嚥了咽口水。
自打被送到鄉下去,已經好多年沒吃過此等美味佳餚,一旁的冬寶和春蘭更是饞的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一寶哥哥,你碗裡的甜粥是什麼做的,可以給我喝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