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蘅瞪了他半晌,嘆了口氣道:“舒塵是我弟弟。”
謝忱冷笑:“他可沒拿你真當過姐姐。”
陸蘅一時語塞:“可我總不能眼見他前去送死。”
“他為何如此急於出頭,你真不清楚?”
陸蘅一愣,方才她一時情急,確實沒深思,上一世舒塵雖然年紀輕輕便成了最年輕的相爺,可走的穩紮穩打,從未如此以身犯險過,莫非……
看向謝忱冰冷的眸,陸蘅道:“無論如何,我絕不能讓他去!”
陸蘅來到舒塵府上時,從下人口中得知,舒塵這幾日去了翰林院後,便沒回過府,想來是去了醫館。
陸蘅想起舒塵上次所說,他已經將陳大夫和舒寡婦接近了京中,她還不曾去看過……
陸蘅動身前去醫館的路上,途經同安大道時,一輛華貴的馬車自遠處緩緩行駛而來。
“讓開!都讓開!”
路人紛紛讓到了路兩旁,陸蘅隨著人群將路讓開了,那馬車橫衝直撞,險些撞到一個幼童。
待馬車走遠後,身旁有人不滿的抱怨道:“誰家的馬車如此囂張?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條路是他家開的呢!”
“我瞧著像三王府的馬車,二月去寺廟上香時,恰好見到三王妃乘坐過這輛馬車。”
“不可能,京中這些貴人的馬車看起來差不多,三王爺和王妃秉性一向是最謙和有禮的,斷不會如此。”
又有人低聲道:“要說是將軍府那對兒還差不多。”
陸蘅:“……”
什麼人啊!
陸蘅默默轉身離開了,方才那馬車她認得,是三王府的,馬車四角上的鳶尾墜是陸婉君的最愛,每每出行馬車上總要墜著,只是貴人們的馬車總是墜著花裡胡哨的,尋常百姓哪裡能區分的出來?
如今誕下一對雙生胎的陸婉君很是春風得意,如此急匆匆的,又是去哪了呢?
陸蘅如今幾乎確定了陸婉君的孩子並非宋珧的,只是那個男人已死,證據不好找。
陸蘅來到醫館後,並沒有客,陳大夫舒寡婦還有個年輕的夥計在外面曬藥材。
舒塵在一旁分藥材,挽起袖腳,露出一襲白皙的手腕。
數月未見,他整個人消瘦憔悴了許多,腰身瘦的嚇人,眼看快二十的人了,樣貌卻越發白淨稚嫩了起來,滿身的書卷氣。
只是那雙桃花眸中,不似尋常少年人一般清澈,藏著掩蓋不住的陰霾。
夥計阿東在一旁喋喋不休著:“以前我和你們說的那貌若仙子似的夫人剛剛又來了,可惜你們沒看見。”
舒寡婦聞言失笑道:“有那麼好看?你念叨快一年了,算日子,那婦人也生了吧?這次又來看什麼?”
“產後神思焦慮嚴重,抓了點清心固神的藥材。”
阿東說罷,抬眼見到不遠處的陸蘅,微愣道:“呦,今兒是什麼好日子?來的客人一個比一個生的美。”
其餘幾人聞聲看去,見是陸蘅,舒塵身子微微一僵,眸中沉痛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