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忱緩緩放下了手中的玉筷,冷冷看著她道:“你要去哪?”
審問的語氣令陸蘅有些不舒服:“謝將軍,按照你我當初說好的,我去哪無需像你彙報。”
“你是無需像我彙報,可你是我的妻,表面上的功夫總要做好。”
見他說話夾槍帶棒的,陸蘅也有些忍不住了:“我就算有些事情做的不夠好,總比有些人失信,命人監視著我好,大將軍一言九鼎,我今日算是見識到了。”
陸蘅原本不想將話說這麼直白,只是明明是江月沉主動來找的她,她和江師兄如今斷的清清白白,問心無愧,謝忱卻違揹他們成親時定下的規矩,命她身邊的人監視著她。
謝忱一愣:“若是無人告訴我這些,你怕是永遠不會主動同我說。”
“謝將軍怕不是將軍做慣了,對人發號施令久了,真當我是你府上的奴才不成?事事需像你彙報。”
“我何時拿你當過奴才?”謝忱眉心死死蹙起,他脾氣說不上多好,面對著陸蘅使出了全部的耐心:“你簡直莫名其妙!”
謝忱飯未吃完,便沉著臉拂袖離去了,他並非在意她同江月沉私自會面,陸蘅不是藕斷絲連,糾纏不清之人。他氣的是,陸蘅回來後對他隻字未提。
若她心中有他半分,這種事怎麼也該說一聲才是。
謝忱走後,陸蘅臉色也不好看,卻並未像謝忱那般震怒,冷靜的可怕。
她心裡年紀畢竟要大上謝忱十幾歲,細算起來和陸元大夫人差不多,很少有事情能讓她動真火了。
可是心頭的怒火卻仍舊有些控制不住的趨勢,靈月在一旁意識到事情不對勁,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靈風自外面回來後,便被趙嬤嬤叫到了屋裡,見陸蘅陰沉著臉,心虛害怕的垂下了頭去。
陸蘅身後的靈月臉被扇的紅腫了起來,她眼下若是還想不通發生了什麼,也不配繼續留在陸蘅身邊了。
靈月滿眼不可置信的看著靈風,眼中滿滿的失望。靈風是她們四人裡性子最老實憨厚,幹活兒最勤快的一個,靈月心中對她頗為憐惜,每每從陸蘅這兒得了賞賜,總要分她一份兒,什麼話更是對她知無不言,哪怕到了此時,靈月仍舊難以相信,靈風居然會將這一切告訴將軍!
因為心虛,靈風進屋後,頭也不敢抬,她還從未見過夫人面對她們時臉色這麼難看。
“跪下!”
靈風膝蓋一軟,跪在了地上。
“夫,夫人有什麼吩咐?”
“我在宮中,同江月沉見過面的事,是你告訴將軍的?”
“奴婢不知。”靈風本能狡辯道:“夫人您入宮時,帶著的不是靈月麼?為何……”
“你少裝糊塗!”靈月見靈風還敢矢口否認,怒道:“你雖沒入宮,可我明明將事情告訴你了,你還答應過我,絕對不會將此時說出去,轉眼卻告訴了將軍,你明知道將軍若是知道了此事定然要惱,你安的什麼心?”
“你是告訴了我!可是憑什麼說是我告訴將軍的?”靈風惱怒道:“而且你這張嘴一向最不嚴謹,誰知道你還告訴了其他什麼人,萬一這訊息是從旁人口中洩露給將軍的呢,夫人,靈月那張嘴您最清楚不過,您為何要聽她片面之詞,便懷疑奴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