寢宮內,皇帝伸出枯瘦的手,用力拉住了謝忱的手腕:“謝愛卿,朕死後,這江山,便拜託你了。太子雖有些才幹,可他的斤兩朕清楚,朕早前便告訴過太子,內事問陸相,外事問愛卿你。”
謝忱淡淡道:“保家衛國,是我謝家的使命,只是陛下若想讓臣輔佐太子,需給臣一句實話,當年我父母之死,同陛下有沒有關係?”
“沒有!”
皇帝微愣後,當然不會說實話,謝忱這性子,若是被他得知當年真相,憑他的性子,怎麼可能還為他們宋家效命?
“當真?”
“當真!朕以天子之名發誓,若有半句虛言,讓朕子女不孝,夫妻離心,不得好死!”
謝忱看著皇帝堅定的眸,沒答話。
陸蘅在外面等了許久,謝忱才出來,臉色有些難看。
回宮的馬車上,陸蘅道:“陛下同你說什麼了?”
謝忱將陛下所言告訴了她,陸蘅聞言,冷笑了聲,陛下對自己還真夠狠的,這種誓都敢發,看樣子為了讓謝忱繼續效忠他們宋家,真是下了血本了。
“陛下這話你信?”
“不信,他如今不用發誓也早已應誓了。”
子女不孝,夫妻離心,不得好死,他可不佔的差不多了麼?將死之人何懼發什麼誓呢。
陸蘅一想,好像是這麼個理兒,笑道:“管他呢,無論真相如何,早已經木已成舟,將軍不必太過神思憂慮,現在當務之急,是不能讓宋珧坐上皇位!嘉貴妃被宋珧算計的這麼慘,絕對不會輕易善罷甘休,明日我便去別院中看看,她是夠將證據交了出來。”
不出陸蘅所料,翌日陸蘅前去府外別院的瓦罐下一看,果然多了個信封。
陸蘅開啟一看,裡面一共有三張紙,一張是當年宋珧命人在易水湖殺害宋玉謙的親筆手信,若陸蘅猜的不錯,當初被嘉貴妃用了什麼法子調換了,送去了另一封手信。另外一張紙,是那批神秘人的地址,應該是宋珧養在公宮外給他做事的狗,以及昔日幾位早夭皇子的姓名。
陸蘅又展開了第三張,同前兩張相比,第三張只能算是字條,上面白紙黑字寫了一句話:“江月沉可能有把柄在宋珧手裡。”
陸蘅收了信,未多做耽擱,喬莊打扮了一後,來到了 信中所寫的那個地方,吃驚的發現竟是一個地下錢莊,錢莊門前掛著塊實木大匾,上面用燙金大字寫著黑虎錢莊四字。
昔日做生意時,陸蘅對著黑虎錢莊有多耳聞,老闆不是個好相與的,本以為只是個尋常的生意人,想不到居然……
陸蘅來到那座山莊前,被人攔了下來:“做什麼的?”
“換些銀票。”
為了掩人耳目,錢莊表面上還是進行銀錢交易,看陸蘅錢袋鼓鼓囊囊的,便將她放了進去。
陸蘅忍不住心道這錢莊生怕人家不知道他們是做什麼的,看門的都這麼兇,或許這樣才能趕走大部分客人,免得被人發現異樣。
如陸蘅所想,莊內生意慘淡,進入大廳後,整個大廳內就她孤零零的一個客人,門前的夥計喊了一嗓子:“甜心,來客人了!”
內閣走出黑黝黝的壯漢,滿臉的胡茬,陸蘅抬頭看他:“……你叫,甜心?”
男人粗獷的聲音響起:“在下姓肖,單名甜心,你要換多少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