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這熟悉的聲音,陸蘅頓住腳步,見宋珧站在不遠處看著她,唇邊掛著一抹淺笑。
宋珧 整個人看起來瘦了身上的一圈兒,卻依舊斯文儒雅,風度翩翩。
他身著黑色廣袖金絲蟒袍,金絲滾邊繡著巨蟒的模樣,寬大的袖邊繡著緙絲暗雲銀紋,頭戴紫金冠,墜著名貴的東珠,好不風光體面。
這是大楚太子才有的行頭,原本是穿在宋玉謙身上的。
陸蘅帶著面色鐵青的宋綿微微行禮:“見過太子殿下。”
垂頭的一瞬,陸蘅眸中閃過一絲嘲諷,宋珧哪怕再怎麼善於偽裝,骨子裡有些小人行徑,想來宋珧這些日子每每探望宋玉謙時,都是穿的這身行頭,偏挑不出什麼錯處。
陸蘅和皇后宋玉謙哪怕恨極了宋珧,人家如今仍是風光無限的太子殿下。
身旁傳來宋綿握緊拳頭的噼啪聲,陸蘅拉住了她,示意她不要輕舉妄動。
如今,她們不是宋珧的對手!
眼前這二人的一舉一動宋珧盡收眼底,他並未將宋綿放在眼裡,見陸蘅如今敢如此平靜的面對他,還是有些吃驚的。
陸蘅怕還是不知他如今身份何等尊貴,再而三的招惹他後竟也不怕,呵 他日有她悔恨的時候!
宋珧斂了思緒,淡淡一笑道:“謝夫人今日怎的入宮了?”
“臣婦有幸救過大皇子一命,皇后娘娘今日設宴答謝。”
宋珧點了點頭,表示會意:“母后近日心緒不寧,將軍夫人作為義女,確實該來好好陪母后說說話。”
宋珧語氣平靜,可陸蘅卻莫名聽出幾分幸災樂禍般的嘲諷,對上宋珧溫柔儒雅的眸,陸蘅笑道:“臣婦省得,聽聞殿下近來日日去探望大殿下,當真是兄弟情深,不過想來您們如今同病相憐,確實該多去看看大殿下才是。”
宋珧:“……”
見陸蘅如此變相的提及陸婉君之事,宋珧心頭的火氣再次湧了上來。
這鼠目寸光的女人,真以為昔日算計了他幾次,她便是他的對手了?還敢挑釁他!
儘管昔日被陸蘅擺了幾道,宋珧仍舊不將陸蘅區區一介女子放在眼裡,待他他日君臨天下時,謝忱尚且是他的臣子,區區陸蘅算的了什麼?
可是不得不承認,陸蘅確實激起了他的征服欲,在宋珧眼中,女人都是下賤之物,她就像一隻不聽話的貓兒狗兒,早晚打老實了才算作數。
陸蘅,早晚是他的女人,等到時候他玩兒膩了,隨時丟棄的玩物罷了。
宋珧的目光將陸蘅從頭打量到腳,這目光令人頭皮發麻,不舒服極了,身後的靈月恨不得護在陸蘅身前,陸蘅卻絲毫不為所動。
宋珧上前了兩步,湊近陸蘅耳畔,輕聲道:“謝夫人,你我二人許久未見,何必如此惡語相向呢?你如今出落的越發標誌了,看樣子,謝將軍將你滋潤的不錯。”
宋珧說這話時,神色依舊如尋常一般溫雅寧靜,任誰也想不到,他此刻言詞輕薄,在羞辱陸蘅。
陸蘅冷笑了聲,看樣子宋珧如今心知她早就看清了他的真面目,是破罐子破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