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蘅目光落到嘉貴妃身上,因為皇后的原因,對於嘉貴妃,陸蘅也是打從心底有些厭惡的。
陸蘅今日原本只是想來給宋珧找些不自在,見嘉貴妃在一旁仍不老實,淡淡道:“對了,貴妃娘娘,陛下說了,嘉貴妃斬首示眾前,先將她腹中的孩子取出來!”
嘉貴妃聞言,臉色慘白:“你說什麼?取出來?怎,怎麼取?”
這孩子在她肚子裡,還未足月,怎麼取?
“自然是剖腹。”陸蘅冷冷的看了嘉貴妃一眼。
嘉貴妃嚇的雙腿一軟,癱倒在了地上。
半晌,嘉貴妃突然自牢門中伸出手,死死拽住陸蘅的衣角:“陸蘅,如論如何,我腹中這個孩子是無辜的,你在陛下和娘娘面前有幾分面子,求你替我求求情,我來世做牛做馬也會報答你!我如今也不求你別的,要殺要打給我個痛快,剖腹取子,未免太殘忍了些。”
這種手段陸蘅也覺得殘忍無比,嘉貴妃和宋珧該死,可孩子是無辜的。
可是……這孩子再無辜,也是這二人造下的孽,她怎麼可能去留宋珧的兒子?陸蘅覺得有些好笑,真拿她當善人了不成!
陸蘅後退了兩步,掙開嘉貴妃死死攥緊她衣角的手,轉而看向宋珧道:“你們的孩子我管不著,不過宋珧,你昔日做稱王稱帝的美夢沒人攔著你,你居心不良,罔顧人倫,惦記臣子的夫人不說,還企圖登上皇位後同我夫君過不去,我倒不介意,去求陛下和娘娘,讓你這種敗類得到自己應得的結局!就這麼輕易放過你,未免太便宜你了。”
宋珧聞言,神色陰翳:“賤人!你還想做什麼?”
陸蘅還嫌害他害的不夠麼?
陸蘅思緒逐漸飄遠,恍然想起上一世的事,冷笑道:“你這種人,需挖了你的眼,烈火焚身而亡,才對的起你犯下的罪行!”
“你說什麼?”宋珧以一副陸蘅大概瘋了的眼神看著她:“陸蘅,本宮實在想不通,究竟做了什麼,讓你記恨本宮至此?”
陸蘅聞言,只是冷笑:“你做了什麼?等殿下見了閻王爺,再慢慢去想吧。”
陸蘅說罷,看了江月沉一眼,江月沉嘆道:“阿蘅,你何時變的如此疾言厲色了?”
昔日在山中,二人同處的那幾年,江月沉幾乎完全按照自己的方式和習性教導陸蘅,陸蘅本身也是個足夠平和的性子,頂多就是性子古靈精怪了些,所以江月沉從未想過,她還有這樣一面。
陸蘅頓了下,突然輕輕一笑道:“誰知道呢,許是,被謝忱寵壞了罷?”
陸蘅話落,已經抬腳出了監牢,這一刻,她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謝忱同江月沉之間最大的區別。
無論她做什麼,江月沉一定要問清楚因果,死板教條的告訴她什麼應該做,什麼不該做。不過因為江月沉告訴的大多都是真心為她好的事情,陸蘅也不是太過執拗的性子,便也從未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想讓江月沉開心,所以對他幾乎是言聽計從的。
直到她遇見了謝忱……無論她做什麼,謝忱永遠都是支援贊同的,哪怕她闖了禍,謝忱也一聲不吭的在後面默默給她收拾爛攤子,從來不會告訴她這種事情是你不能做的,類似的話,彷彿她成了他夫人後,做什麼都是對的,應該的,霸道又蠻不講理。
宋珧和嘉貴妃是三日後被押往菜市口問斬的,陛下聽從了陸蘅的建議,命人將宋珧的眼睛挖了出來,捆在木樁子上,等待午時三刻,準備施以火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