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原本以為,陛下只是為嘉貴妃的美色所迷,如今看來,陛下心中未必沒有那個賤人,一眼便能認出她的字跡不說,此時顯然心軟了。
皇帝閉了閉眼,彷彿再下什麼難以下定的決心一般,厲聲道:“來人,將嘉貴妃帶過來!”
嘉貴妃很快便被帶了過來,她如今雖然被囚禁許久,可仍舊很在意打理自己,整個人一如既往地明豔動人,眉眼間隱隱透著幾分委屈。
嘉貴妃被帶來後,看著眼前這一幕,雖然不清楚發生了什麼,心中卻也猜出了個大概。
宋珧完了!
嘉貴妃心中冷笑了聲,說不出的痛快,被押著跪在地上,楚楚可憐的看著皇上,口中嗚咽著,仍舊不肯發出聲音來。
眼下局面究竟如何還未可知,安全起見,嘉貴妃仍舊裝聾作啞。
直覺告訴她,宋珧不會就這麼輕而易舉的乖乖束手就擒,眼下她只好以不變應萬變。
宋珧見她這樣,心下稍安,隨後,神情帶著不解和失望看向嘉貴妃。
皇帝看著嘉貴妃含淚的眸,一如既往的心軟了,可這次,確難得硬下心腸,將那封信摔在她臉上道:“嘉貴妃,這是你的筆跡吧?你為何要寫這封信?當年在易水湖,謙兒遇刺一事是不是你謀劃的!!”
“唔……”嘉貴妃假做吃驚的拿起信來看了看,連連搖頭,伸出手來指向宋珧。
“母妃,您這是何意?”
宋珧眸色震驚,對著皇帝重重磕了一個頭道:“父皇明鑑,兒臣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至於剩下那幾封信,兒臣百口莫辯,許是,許是別有用心之人仿著兒臣字跡捏造出來的也未可知,求父皇查明,還兒臣一個清白。”
皇帝看著宋珧,這些年來他自認對每個兒子的秉性都極為了解,宋珧是性子最和善,最與世無爭的一個,年幼時看見小動物死了都要傷心難過許久,如今真的會為了皇位,殺害宮中對他最好的兄長麼?
可人心總是會變的,就算此事不是他做的,江月沉總該是他買通辦事的,無論如何,宋珧也脫不了干係!
宋珧此時顯然並未想到江月沉也已經背叛了他,皇帝早已看穿了他的真面目,一心想著只要將這些髒水潑在嘉貴妃身上,或者是任何一個人身上都好!
皇位是他的,也只能是他的!
宋珧跪著爬到皇帝身前,似乎受了莫大的委屈,不斷地給皇帝磕頭道:“父皇,兒臣雖不知道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或許只是母妃一時糊塗,可是母妃如今已經這樣了,也算遭到了報應,而且,而且兄長如今也活著回來了,不若兒臣將皇位讓還給兄長,只求父皇饒母妃一命。”
宋珧心中清楚,皇帝極其看重皇位繼承之事,如今宋玉謙已經殘疾,父皇是斷然不會將皇位傳給宋玉謙惹人非議,而如今的皇子中,除了他和宋玉謙,都是些庸碌平庸之輩,再也選不出比他更合適的了。
宋珧拿捏準了皇帝的心思,面上說的情真意切。
“兒臣自幼沒了生母,母妃拿兒臣視若親子,為了兒臣有朝一日能出人頭地,難免做出些糊塗事,父皇若要責怪,儘管懲罰兒臣就是,求您念在母妃多年陪伴的份兒上,繞過母妃這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