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留在府上乖乖等我,替我照顧好一寶。”
見謝忱神色固執,陸蘅知道此事同他說不通,倒也沒繼續固執浪費時間,壓低了聲音道:“你……真要去麼?”
明知道宋家人害死了他親生父母的情況下!
似乎猜出她心中所想,謝忱道:“阿蘅,我征戰沙場,從不是為了宋家。”
為的,是大楚的百姓,為了他謝府的脊樑!謝家男兒,從來沒有過有戰不應的,同宋家的私仇,他可以慢慢報!
陸蘅聞言,突然轉身,將謝忱衣裳上那個他生辰當日她送給他的平安符取了下來,親自替謝忱系在了胸前,踮起腳來在謝忱唇上輕輕落下一吻:“你一定要凱旋,等你回來了,我親口告訴你。”
“好!”
謝忱大掌一伸,扣住陸蘅的後腦用力吻了下去,片刻,轉身大步離去了。
陸蘅在屋子裡,穿好衣物後,心中仍有些不安。
謝忱十三隨父母上戰場,而今已經十數載,至今未打過一場敗仗,是君王百姓心目中的戰神。
所以每次謝忱出征前,從沒人想過他會打敗仗,蠻夷人膽敢侵犯大楚,百姓也只會覺得他們活的不耐煩了。
可陸蘅不知為何,總覺得西洲此次是有備而來的……
謝忱也是肉體凡胎,誰又能保證他一輩子不會打敗仗?就算他能贏,可戰場上變故太多了……
思及此,陸蘅突然想將心裡話告訴他,在他出徵前!
陸蘅連忙穿好衣裳,一頭青絲被隨意綰成了個高馬尾,自後院兒牽了馬,飛奔出了府。
冬日寒風刺骨,晚風夾雜著雪花刮在面上,似刀子一般,陸蘅卻希望身下的馬快些,在快些。
她今日一定要告訴謝忱,她心中早就沒有江月沉了。
她敬佩他,愛慕他,想和他一起白頭到老。
生同衾,死同穴!
陸蘅來到城門前時,被士兵攔了下來。
士兵顯然認得她,驚訝道:“將軍夫人,您怎麼來了?”
“將軍呢?”
“將軍已經出發了,城門已關,您不能過去!”
陸蘅也沒想給謝忱添亂,想了想道:“好,我不過去,我就去城樓上看一眼行麼?”
得到士兵的允許後,陸蘅飛身上了城樓,看著不遠處逐漸遠去黑壓壓的大軍。
寒風瑟瑟,陸蘅身上裹著暖裘站在城樓上仍遍體生寒,不知這些將士冒著嚴寒要趕多久的路,才能到達玉門關。
陸蘅也不管陸蘅能不能聽見,站在城樓上,大喊道:“夫君,我等著你回來!”
準備了一肚子的話,此時也沒時間說了,這是陸蘅這麼久以來,第一次管謝忱叫夫君,若他能聽到,應該能明白她的意思吧……
陸蘅喊完,目送著隊伍逐漸遠去,最終徹底消失在她的視線裡,才緩步下了城樓。
“將軍夫人,您放心吧,這天底下就沒將軍打不贏的仗!”守城門的將士安撫著陸蘅,話中帶著股與有榮焉的驕傲。
“借你吉言。”陸蘅笑笑。
回到謝府後,陸蘅努力讓自己不要想太多,如那個守城門的將士所說,那可是謝忱,百年難得一遇的戰神,更何況身後還有驍勇善戰的謝家軍,怎麼可能打不過西洲人?
陸蘅想著,回到了臥房,卻見溫軟軟不知道何時來了。
陸蘅一愣:“溫姑娘,你怎麼在這兒?”
“我,我害怕,我能和你一起睡麼?”
陸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