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蘅說著,唇畔的笑容逐漸變冷。
見陸蘅敢給謝子堂塞女人,還暗戳戳的暗示她年紀大了,蔣氏臉色難看無比。
可這話確實是她剛剛親口說出來的,謝子堂這些年女人雖多,可不知是倒了什麼黴,生下的大多都是女兒,血脈稀薄。
故而此時蔣氏實在找不到理由推脫,只好皮笑肉不笑道:“那我便替你大伯謝謝你了!”
陸蘅但笑不語。
蔣氏黑著臉出門後,剛走到門外,哎呦了一聲,摔了個狗吃屎。
“哪個不長眼的絆我?!”
“大伯母,走路怎麼也不小心著些?”
一寶冷冷的聲音傳來,原本還罵咧咧的伯母一愣,隨後瞬間放軟了語氣:“一寶啊,走路怎麼也不小心著些,這是要去哪啊?”
“練武!”
一寶說罷,沒理伯母靈月再也忍不住,笑出了聲來:“夫人,可真有你的,那兩個賤婢平日裡便打扮花枝招展的想勾引將軍,正好解決掉了。”
陸蘅倒是沒想這麼多,謝忱不是色令智昏的人,只是那兩個丫鬟時常在謝忱身邊晃,恰好生的都還不錯,陸蘅對那二人留下了些印象,送走了也好……
感受到靈月欽佩的目光,陸蘅淡淡道:“這算什麼,好好學著些。”
“……”
謝忱不在府上這些日子,陸蘅閒來無事,每日除了教導下一寶,倒想這京中的那些富貴夫人一般,過起了難得的閒散日子。
無論邊關戰事如何,邊塞的寒風彷彿永遠吹不過玉門關,京中仍舊一派歌舞昇平。
謝忱和謝家軍,彷彿一築堅不可摧的銅牆,有他們在,蠻子永遠打不過來。
陸蘅的想法同多數人一樣,畢竟謝家戰無不勝的傳言從不是浪得虛名。
只是偶爾想起北地,還是忍不住擔心謝忱。
他和將士們是如何冒著嚴冬打仗的,會不會受傷,軍用物資能不能跟得上?
每日總會不自覺想起這些事,陸蘅覺得,自己有些神經衰弱了。
好在這日,收到了軍中的信鴿送來的家書。
“一切平安,勿念。”
短短的幾個字,寫的很亂,足以見得謝忱是再百忙之中抽空寫出來的,短短一封信,卻令陸蘅安心了許多。
這時,一寶匆匆忙忙的跑了來,喘著粗氣道:“嫂嫂,我兄長送家書回來了?”
陸蘅笑著將家書遞給了一寶看:“將軍一切無恙,你放心吧。”
一寶認真的看過,確定是謝忱的字跡後,冷哼了聲道:“誰擔心他了!”
說罷,丟下那張字條離開了。
陸蘅笑笑,準備給謝忱回封信,提筆卻又不知道寫什麼,想了想,還是將一寶出賣了:“府中一切安然無恙,就是一寶很擔心你,盼早歸……”
陸蘅寫完後,偷看了眼在外面練習射箭的一寶,有點心虛……
接下來幾日,陸蘅每隔十天半個月的便會收到謝忱寄回來的信,他的字一次比一次匆忙潦草,每次都是短短兩句,報完平安便算了,陸蘅每每看見家書時,便覺得心安。
陸蘅想同謝忱說,你若是太忙的話便不必抽空來信了,可如今只有這一封封家書,她才能確定謝忱安然無恙,陸蘅終究沒捨得說,每次心中想他了,便寫一寶想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