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塵是為了幫我,現在流言四起,他已經很久沒理我了,我跟太子也沒有關係。”
似乎是知道不該對一個女子說太多,趙王世子模稜兩可地解釋著。
穆清歌卻是猜測出了些許。
幾位皇子日漸成熟,想必都在擴大自己的勢力,為日後的立儲做準備。
太子心機深沉,地位不是很穩固。
而趙王,作為天聖朝唯一的異姓王,戰功顯赫,輔佐皇帝,少有敵人,是天聖朝很多權貴都得罪不起的存在。
可以說京城除了皇室,就趙家一家獨大。
太子拉攏趙王不成,將算盤打到了趙王世子身上。
而齊塵,作為當今國師的師弟,本身自有一番勢力,與趙王世子走的太近,兩人強強聯手,搞出個謀反的動靜也不足為奇。
想必如此,趙王世子才與齊塵以斷袖之名打消了那些人的顧慮。
就不知,趙王世子究竟會不會與太子為伍。
穆清歌眸色沉了沉,看向趙王世子,“你經常來富水錢莊?”
趙王世子一怔,隨即嘴角一扯,臉上浮現莫名傲嬌,“當然,本世子家纏萬貫,光顧一個小小的錢莊算的了什麼?”
“那你認識富水錢莊的老闆嗎?”穆清歌緊接著道。
趙王世子,“不是方老闆嗎?”
穆清歌,“......”
一個偌大的富水錢莊,曾得皇上親筆題名的老闆,金錢和權勢都不缺,究竟是為何才會因一萬多兩銀子與穆桂山為伍?
難道是雙方做了什麼交易,在權謀?
穆清歌瞥了眼趙王世子,眸色有些複雜,提步離開,“謝謝你的藥,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趙王世子一怔,望著穆清歌的背影,“穆大小姐真無情,這就要走啊......”
穆清歌沒理會趙王世子,自顧自地離開。
待穆清歌的背影完全消失在視野裡,趙王世子表情漸嚴肅了起來,若有所思,低語喃喃,“富水錢莊的老闆......”
離開趙王世子,穆清歌將瓶中的藥粉隨意塗灑在傷口處。
在一處農家晾衣繩上扯下了一件外衣,留下了幾兩的銀子,收整好,穆清歌這才來到了清越所在的客棧。
只是眼前的一幕,卻讓她吃了一驚。
耳邊,是救火的嘈雜聲;眼前,是一片火紅;面前,熱浪撲來,令人窒息。客棧走水,冒出滾滾濃煙。
幸而,火勢被發現得及時,且鄰家鋪子常年以漿洗衣物為生,家裡又有幾口大缸,都蓄滿了水。這會兒大家輪番澆水,倒也將火勢撲滅了,並沒有禍及他人。
火雖滅了,但是一時半刻也不能進去救人。不,或許應該說,是進去挖屍體。這樣的溫度下,只要被困在屋裡,沒有人能倖免於難。
穆清歌走到客棧門口,便再也無法靠近一步。火雖被澆滅,但是嗆人的菸灰和無數的粉塵,猶如末世裡的一場灰雨,生生將活人和死人分出一條界限。
這時,有人喊道:“衙門來人了!”
尋常百姓最怕見官,聽到這聲喊,都如同老鼠般瞬間消失在黑暗中,就彷彿從不曾出現過。他們害怕被審問,不死也要脫層皮。
穆清歌后退幾步,躲在暗處,等衙役清理現場。
待溫度冷卻,衙役們從廢墟里扒拉出幾具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