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大雨滂沱。
蘇哲翻過鐵匠幫匠心堂那高聳的圍牆離開。
“血煉教,盤踞雁蕩山,已經有些年頭。”
“但不知為何,近日來,行動越發猖獗,完全不顧暴露之危。”
“這廬縣司庫,執掌廬縣銀庫,已有十餘年的時間,取得錢財手段巧妙,倒也不曾暴露。”
“但這些時日,似乎太過心急了一點。”
蘇哲於雨夜之中前行,心中暗自思量。
從記憶之中,蘇哲得知。
司庫麾下嘯聚庫吏,暗中蠱惑這些庫吏,傳授武學。
借這些庫吏之手,每日官銀入庫,便用專屬絕技,監守自盜。
通常,十兩銀子入銀庫,這些庫吏會取走一兩銀子,此乃“十進一出”。
而這些庫吏偷錢的法子,著實把蘇哲驚到了。
因為銀兩入庫,會由縣丞清點,親眼看著送入銀庫。
而庫吏搬運銀兩錢財入銀庫,出來之後,為防止夾私,也會脫衣搜身檢查。
廬縣的司庫一脈,早已被血煉教教徒所佔據。
司庫傳授麾下庫吏一法,名為《壁虎縮肛功》!
又名“穀道藏銀”之法。
此術練成,可體內納物,修到精深處,哪怕是手指探入其中檢查,也休想查出夾帶贓款。
“人才啊!”
蘇哲心中感慨。
即便是監守自盜,也是花樣百出。
司庫一脈,擁有這種“天下無雙,一本萬利”的絕技,蘇哲是佩服不已。
五金有毒,故此哪怕是武者,武道修為淺薄,若是吞入腹中,恐有性命之憂,相比而言,縮肛的壞處就小多了。
當然。
蘇哲倒也不覺得取了司庫贓款會覺得心中膈應。
官家的銀兩,黃金之流,都打上了官印。
司庫為了能夠正常使用,避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煩,早就將這些銀兩,黃金,私自重新熔鍊過了。
廬縣郊外,一戶農戶。
“說……你將本大人的暗鐮,弄到何處了?”
一個身材矮小,面色陰鷙的中年男子,一把擒住白髮老者,惡狠狠說道。
他身上那套本應整潔莊重的官服此刻已凌亂不堪。
原本深青色的袍衫上血跡斑斑,幾處破損的地方裸露出被劃傷的肌膚,新傷舊痕交錯,觸目驚心。
白髮老者叫苦不迭,急忙求饒:
“官爺,官爺……俺不知道你在柴房內啊……”
“暗鐮……那柄鐮刀?那柄鐮刀……俺今天白日裡,已經賣了啊!”
“官爺……這是賣農具的錢……是和俺一些鋤頭打包賣的……都在這兒,給您……給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