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芝心情有些沉重:“怕是棘手。”
趙柏與滕衝等人相視一眼,經葉芝手的案子,她還沒說過這樣的話,妓女案這麼不好辦?
“那個貼身服侍的丫頭是關鍵。”葉芝問,“滕大哥,還沒找到嗎?”
滕衝搖頭:“查到牙行,這個丫頭來自江南,也是三年前到的京城,當時賣她的是個老婆子,說是丫頭家鄉遇了水災沒得吃,逃到京城自賣自身討生活,當時天香樓剛好缺丫頭,牙人便把丫頭賣進了天香樓。”
“三年前?”
滕衝點頭,“是的,我看到牙行買賣記錄了。”
“有去衙門查了嗎,到底是哪裡人?”
滕衝說,“京兆尹戶籍部登記的是江都。”
江都?離揚州很近啊,難道她們認識?所以兩年前當楊蝶兒進天香樓後,這丫頭便到了楊蝶兒身邊侍伺?
葉芝去大牢裡向老鴇求證,結果發現陸大人正在放人。
“大人……”
陸寺丞無奈道,“韓王找到了太后,讓大理寺卿讓放人。”
按道理,涉案的人要是沒證據,在一定時間後確實要放人。
葉芝攔住老鴇問出自己的猜測。
老鴇肯定的回道:“是有這麼一回事,碧痕做事機靈,討人喜歡,楊蝶兒進來後沒多久,她們便認了老鄉,我就把碧痕指給了蝶兒做丫頭。”
“那最近楊蝶兒有什麼反常嗎?”
老鴇顯得不耐煩:“沒啊,就跟平時一樣賣笑接客,能有什麼反常。”
葉芝覺得老鴇沒說實話,但她仗著背後靠山是韓王,根本不把葉芝放在眼裡,咋咋乎乎就走了。
葉芝轉頭想攔住她,餘清知一身鑲狐狸毛大氅出現在她的視線裡,白衣勝雪,言笑吟吟,好似翩翩濁世白衣佳公子。
她眼眸一緊。
二人目光對上,餘清知一臉欠扁的模樣,笑眯眯的拱手,“葉大人,我們又見面了。”
葉芝輕嗤一聲,無視他的行禮,徑直而行,與他擦肩時頓住腳步,“餘公子,常在河邊走,總會溼鞋的。”
“那又怎樣?”
葉芝:……
孃的,還真夠囂張的。
餘清知露出得意之色,朝從牢房往外走的天香樓管事僕從呶了一下,“他們一個個也都出來了。”
給了個你能拿我們怎麼樣的眼神,張揚的一掀大氅袍角轉身,背影瀟灑的不得了。
這廝……
趙柏見葉芝氣的不輕,微笑說道,“先帝求神拜佛之時,大部分朝政都是太后代理的,就算是現在,朝中仍有不少官員曾是太后提拔擢升的。”
葉芝轉頭:“我明白了。”
“那你現在……”人都被放走了,案都不好查了。
葉芝看向消失在大理寺的餘清知,“這或許又是一個顏料有毒之案。”
趙柏不解,“沒聽說楊蝶兒會畫畫啊?”
“趙大人,跟顏料無關,但就是這麼個意思。”
趙柏沉思,一路到公務房,他好像明白了什麼,“你的意思是,楊蝶兒與兇手之間有恩怨,然後天香樓的人利用了這個恩怨?”
葉芝沒吭聲,算是預設了趙柏的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