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一路回府,李淳風也詢問了一番這胡人女子的基本資訊。
胡人女子姓米名雪,老父米勒申,一家人祖上本是月氏人,漢時因被匈奴所迫,西逾蔥嶺,後世居祁連山麓,但祁連山自從被突厥人掌控之後,生活在那裡的人日子一天比一天艱難。
走在路上,米雪情緒有些低落,回憶道:“突厥頡利可汗即位,為發展軍隊,對粟特人、月氏人等族裔橫徵暴斂,我們一家因為繳不起,被突厥人判罪入傜役,有一天,我和父親見突厥人疏於防備,趁夜出逃,但母親卻病倒在出逃的路上,沒過多久,便去世了。”
“米娘子節哀順變。”李淳風皺眉,這個稱呼,喊起來怎麼這麼怪異?
米雪也意識到這個問題,道:“李郎如不嫌棄,可以喚我小雪。”
李淳風點頭,“小雪”這個名字順口多了。
“對了,我冒昧的問一下,剛才令尊和你使用的樂器,名字叫什麼?看起來,頗為奇特,我還是第一次見。”
米雪微微一笑,道:“老父手中拿的,名為奚琴。”
“奚琴?”李淳風點頭,指了指米雪手裡,“這個可是蕭?”
米雪微微搖頭,道:“這個,在我們那裡被稱作尺八。”
“尺八?”
“管長一尺八寸,因而得名。”
“哦,原來如此。”
聽完米雪的介紹,李淳風暗道:“也許只是今、古的名字有些差異。”
說著話,三人在李淳風的引領下已經來到了府門前。
“哇塞,李郎,你家可真氣派啊。”李大牛望著面前的高牆大院嘆道。
李淳風微微一笑:“我們只不過是暫住此地而已,宅子並不是我的,三位跟我來。”
從早上早早出門,到午後才回家,李淳風這大半天是人影都沒見,他一言不合就玩“失蹤”,可讓剩下的人跟著著急了一上午。
李淳風邁步來到院中,剛一站定,一個女子的聲音便傳來:“你還知道回來啊?!”
能如此“彪悍”說話的女人,在這府上除了霍小玉還能有誰?
一扭臉,李淳風發現霍小玉掐著腰正站在不遠處,望著李淳風,眼睛似乎都要冒出火來。
李淳風也自知理虧,於是笑道:“玉娘,吃過午飯了嗎?”
“吃午飯?”霍小玉氣呼呼的道,“家裡少了一個大活人,怎麼還有心思吃飯?”
“額……”李淳風撓撓頭道,“早上出去的確實著急了一些,沒有根你們說,不過這天下太平,也不用這麼擔心吧?”
“擔心?誰擔心你了!”霍小玉嘟囔了一聲,轉頭望向李大牛等人,“這些,是什麼人?”
李淳風道:“這些啊,都是我的朋友。”
“朋友?”
說話間,袁天罡和孫思邈也聽到了動靜,從屋內走了出來。
“李郎回來啦?”孫思邈笑呵呵道,“我就說不會有問題嘛,玉娘,這下相信老朽了吧?”
“他去哪兒,跟我有什麼關係。”玉孃的臉微紅,目光有些躲閃。
孫思邈笑道:“呦?不知道誰整個上午都閒不住腳。”
“哼!~”霍小玉狠狠的白了孫思邈一眼,紅著小臉轉身離去。
袁天罡望著米氏父女,道:“你們三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