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白素心很快便釋然了,或許對於司馬兆和來說,和親北國不失為另一種出路。
此生身為罪王之女的她,怕是從出生起就過著被人指指點點地生活。
在這樣環境下長大的司馬兆和,還能保持一副溫婉善良的性子,顯然是實屬不易。
若是不和親,司馬兆和應該過兩年就會找一位官階較低的人家嫁了。
即便是如此,還少不得會被夫家嫌棄的可能。
一個不被皇上看重的宗室女,甚至不如一位普通四品官員的女兒。
白素心這樣想,自然也是有自己的一份私心的。
司馬兆和去北國和親了,便不會再與拓拔憶有任何糾纏。
即便以今生司馬兆和的處境,根本不可能再嫁給拓拔憶,白素心還是會有些擔憂。
這樣想來,白素心倒是覺得自己有些心胸狹隘了。
前世司馬兆和為了與拓拔憶相守,甘願讓白素心做妾。
雖然此事平宣帝並沒有同意,但卻足以證明司馬兆和的氣度。
白素心卻不願意跟任何人分享拓拔憶。
芷羽見白素心沉浸在思索中,因而便起身道別離去。
白素心隨即挽留道:“芷羽姑娘何不用完午膳再走?”
芷羽擺擺手婉拒道:“醉花樓已經開門了,我們也該回去幫忙了。”
白素心聽芷羽這麼說,遂不再堅持,盈盈帶笑道:“那我就不再多留芷羽姑娘了。”
隨後,白素心帶著淺秋將芷羽與絮姬送到了白府門前。
白素心轉身回府之時,正巧撞見了薛楠。
薛楠對著白素心客氣的點頭,看似隨意問道:“表妹今日有客人嗎?”
白素心不由得感覺一陣噁心,誰是你表妹啊。
儘管如此,白素心還是在臉上笑著,回答道:“是醉花樓的兩位琴師,來教我撫琴的。”
“醉花樓……”薛楠聲音極小地默唸道。
白素心並不想跟薛楠多說些什麼,忙道:“我還有事,這就回院子去了。”
薛楠徒留在原地,憤恨地咬了咬牙。
他作為徐家的倒插門女婿,白眼什麼的可沒少受。
旁人都說他脾氣好,不管聽到別人說什麼都不生氣。
可他自己心裡卻十分清楚,他不是脾氣好,而是沒有生氣的立場。
他必須要忍著旁人的非議,認真扮演好徐家的這個女婿。
待到他羽翼豐滿之時,便會與這些曾冷眼待他的人一個一個清算。
薛楠對徐夢冉是毫無感情的,之所以能夠與她虛與委蛇數年,不過是貪圖她家中的積蓄。
而今日薛楠見到絮姬後,心中激起的漣漪無法讓他平靜。
他也是正值青春年華的兒郎,憑什麼終日面對著那個肥婆?
他要儘快行事,爭取早日擺脫徐家。
徐文禮匆匆從外面入府,薛楠連忙躬身道:“父親回來了。”
徐文禮臉色淡淡的點頭,一副高冷的樣子。
薛楠卻明白,他的岳父這是去逛花樓了。
所謂的高冷不過是為了掩蓋逛花樓回來的心虛。
白盈為人善妒又性子彪悍,管著徐文禮不得納妾。
徐文禮的父母在世之時,因對白盈這個兒媳婦十分地滿意,也就順著她未曾給徐文禮納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