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帶下人來白府,就能說明她沒見過什麼世面了嗎?
她家在信州那般的有名望,若是她母親還在,定能在信州為她謀得一門好親事。
只可惜後母當家,她在信州根本沒有翻身的希望。
這種情況下她才來到京城,想要為自己謀個出路,卻被白府的丫鬟誤認為沒見過世面?
黎葭嘴角一勾,問道:“你可知道,我身邊為什麼沒有貼身服侍的下人嗎?”
阿紫本想說是因為表姑娘您買不起,但一想表姑娘好像還挺有錢的,一時也有些愣了。
黎葭見阿紫沉默不語,便繼續補充道:“我脾氣不大好,從信州來京城的路上,從小一起長大的貼身丫鬟惹我不高興,我便沒有留她的性命。”
阿紫不由得渾身一顫,被表姑娘此時的語氣嚇得不輕。
黎葭腦海中突然有靈光閃過,便說:“所以我想要提醒你,不要惹得我不高興。”
直到此時,阿紫才知道急了,驚慌失措地跪到地上,求饒道:“表姑娘饒命,婢子知道錯了。”
黎葭伸手將阿紫扶起,安慰道:“你放心,只要你以後能老實聽話,我又怎麼捨得動你呢?不管是阿櫻還是你服侍世子,對我來說都是一樣的。這說起來,你的容貌倒是要比阿櫻還要好上幾分呢。”
阿櫻低頭一句話也不敢多說,在她心中身份尊卑最為重要,所以主子沒讓她說話,她是不會多說一句的。
黎葭正是看著阿櫻忠誠,才選了她留在身邊。
阿紫果然信了黎葭的話,舒了口氣,道:“表姑娘不怪罪婢子便好。”
什麼真心假意,她只要此時哄好了表姑娘,到時候像表姑娘一樣有了身孕,還怕不能嫁入鎮南王府嗎?
日後與表姑娘平起平坐之時,她定要將往日受過的屈辱十倍百倍的還回去。
阿紫自以為掩飾的很好,卻不曾想到早已被黎葭看穿。
黎葭溫柔地笑了笑,輕聲道:“你還是回到隔壁屋子吧,這樣世子醒來就能看到你。”
阿紫心中難掩的高興,只要能被世子看到,那她定能留在世子身邊。
“多謝表姑娘。”阿紫輕盈轉身,伸手準備去拉開掩著房門。
黎葭面色一冷,不動聲色地從一旁拿起一個花瓶,朝阿紫後腦勺砸去。
阿紫沒有立刻倒下,回頭指了指黎葭,驚訝道:“你……”隨即轟然倒地。
在一旁始終沉默的阿櫻被黎葭的行為嚇了一跳,卻仍是不敢多話。
黎葭鄙夷的目光投向地上的阿紫,隨即從衣袖中取出一根朱釵,朝著阿紫的胸口刺去。
阿櫻牢牢地捂住自己的嘴,擔心自己因為害怕而叫出聲來。
昏迷中的阿紫就這樣無聲無息地停止了呼吸,或許她至死都不明白為何表姑娘會突然對她痛下殺手。
對黎葭來說,哪有什麼突然。
從阿紫背叛她的命令,自作主張地服侍司馬成文開始,阿紫的性命她便不會留了。
至於這衣袖中藏著的朱釵,卻是鎮南王妃之物。
她可是花了大價錢,託人從鎮南王妃的首飾盒裡偷來的。
本想用其他手段逼著鎮南王妃同意她嫁入王府,卻沒想到今日阿紫自己找上門來了。
這事怨不得她,是阿紫自己不想活。
她早就說過,飛上枝頭變鳳凰這種事,不是人人都有福消受的。
“阿櫻,過來幫把手,將這個賤人給我扔到井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