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心緩緩起身，在院子裡踱步許久，方才鼓足勇氣去往牡丹苑。

“三姑娘——”牡丹苑的下人見到白素心，連忙行禮道。

白素心擺手示意下人起身，面容帶笑地問道：“大夫人可在院子裡？”

下人繼而匆忙點頭，道：“三姑娘請進，大夫人在的。”

白素心一向在府中頗有威信，因此即便是祁瀲院子裡的人也對她是恭敬有加。

可白素心卻從來不將這些事情當回事，左右她本來就是嫡女，沒必要在下人面前揚威。

即便是她看上去和善可親，下人也絕不可能會跟她親近。

當然，淺秋這丫頭除外。

白素心由下人引著進了院子，白皓梓穿著厚厚的冬襖一扭一扭地小跑了過來。

“三姐——”白皓梓張張小嘴喊道。

白素心看著如今小弟的穿著，不由得想到了軟糯糯的丸子，強忍著沒有笑出聲來。

“梓兒這些時日可聽話？”白素心轉移話題道。

白皓梓撅著小嘴道：“三姐不信我？我說了會聽話便會聽話的。”

兩歲多的白皓梓說起話來儼然一副小大人的模樣，比起半年前說話更加順溜許多。

白素心還是會覺得欣慰的，畢竟小弟的成長她是看在眼裡的，也十分慶幸自己對小弟的教導。

雖說真正將這些教導付諸於實踐的是祁瀲，可還是少不了白素心的功勞啊。

白素心伸手將白皓梓抱起，安慰道：“三姐當然是相信梓兒啦，只是想問問梓兒可跟著孃親學認字了嗎？”

白皓梓一聽到認字，瞬間變得興致勃勃，“三姐不知道，我認識不少字了呢！”

白皓梓隨即手舞足蹈地跟白素心介紹著這段時日的進步，白素心則是臉含微笑地聽著。

“心兒過來了。”祁瀲緩緩走出屋子說道。

白素心望了望如今步伐緩慢不少的後母，心中登時有了想法。

大娘該不會又有喜了吧？

話至嘴邊，白素心卻終究是沒有問出口。

有些事情，還是祁瀲親自說出來更好些。

“大娘這些時日過得可還好？”白素心笑嘻嘻地問道。

祁瀲抿著笑容道：“我就知道你這丫頭來找我定是有事，說吧，什麼事情？”

被祁瀲無情拆穿的白素心微微聳了聳肩，只好老實交代道：“我想去永福寺為和親公主祈福，聽說她以前常去那裡。”

提起和親公主，祁瀲悠悠地嘆了口氣。

她當然知道白素心在永福寺結識和親公主的事情，也明白因為和親公主的亡故白素心痛苦不堪。

如今白素心雖然是漸漸沒那麼難過了，可祁瀲還是能理解她對和親公主的惋惜。

“去吧，和親公主確實是悲慘了些。”

“多謝大娘。”得到滿足的白素心喜滋滋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