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到了清明,白素心此時心心念唸的便是去為兆和公主掃墓。
“將軍,今日可有什麼其他的安排?”白素心問道。
拓跋憶微微擰眉,一臉關切道:“怎麼了?”
白素心抿了抿唇,心情複雜道:“可否陪我一同去為和親公主掃墓?”
說她的心情不復雜,那是不可能的。
她擔心拓跋憶會問她,為何要去為和親公主掃墓。
畢竟單憑今生來說,她與司馬兆和不過也僅僅只有一面之緣而已。
即便是她再悲天憫人,也不應該對只見過一面的人如此。
她不知道該如何將重生之事說給拓跋憶聽,索性也就不說了吧。
拓跋憶沒有多問什麼,只是神情淡然道:“沒什麼不可以的。”
他知道在夫人心中兆和公主的位置,也明白夫人因為兆和公主的事情而自責。
可真正應該自責的人不該是他嗎?畢竟當初他是親眼看著兆和公主死在自己面前。
若是能快一步……
白素心尚且沉浸在自己的思緒當中,因而也並沒有察覺出拓跋憶神色的異樣。
“那我這就去收拾東西,咱們儘快出門。”白素心說完,示意淺秋為她準備衣物。
片刻後,白素心換上了一身素淨衣衫,與拓跋憶一同乘馬車出了門。
一路晃晃蕩蕩,總算是來到了偏京皇陵。
拓跋憶將白素心從馬車上扶下,倒是令一旁的淺秋覺得自己有些許多餘了。
阿吉打點過守皇陵計程車兵後,拓跋憶與白素心一同走到了兆和公主的墓前。
白素心望著墓碑上的字,眼淚瞬時落下。
終究是她害得兆和公主如此下場,掩埋於厚重的黃土之下!
拓跋憶取出帕子,輕輕為白素心拭淚。
他沒有多說什麼,畢竟他明白此時夫人心中的苦痛需要宣洩出來。
若是淚水能讓夫人舒服些,也是好的。
白素心帶著哭腔道:“我總說我對和親公主多麼愧疚,實則卻並沒有做什麼實質的事情。其實我只是以這種所謂的愧疚來不停地安慰自己,讓自己心裡好受些罷了。”
她深知這樣沒頭沒尾的話拓跋憶聽不懂,可她還是忍不住的說了出來。
拓跋憶見狀想要說起前世的事情,但終究是沒有開口。
罷了,還是待下次夫人心情好的時候再提及此事吧。
他擔心若是說了什麼,再引得夫人傷心難過可就不好了。
待白素心平復心情後,才與拓跋憶一同走到馬車旁。
守在此處的淺秋雖然一眼便能看出夫人剛哭過,即便是心疼,可卻沒有詫異。
畢竟夫人待和親公主的情誼,她也是知道的。
拓跋憶明白夫人心中悲苦,所以只選擇靜靜地當那個傾聽者,在必要的時候給夫人溫暖,做夫人最堅強的後盾。
可拓跋憶不希望夫人沉浸在悲傷當中,便靈機一動道:“淺秋也到了該嫁人的年紀了。”
同在馬車內的淺秋隨即將雙眼睜大,緊緊地盯著夫人。
聽將軍這意思,該不會是想要將她收房吧?
這種事兒,夫人應當不會同意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