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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鷓鴣來到了芷羽的營帳前,鼓足勇氣問道:“芷羽姑娘可在?”
不是他膽子小,而是面對芷羽的時候,難免有些心虛。
畢竟當初,他為了將她推開,是說了謊話的。
營帳簾子被緩緩揚起,一張清冷絕然的面容映入眼簾。
一看不是芷羽,江鷓鴣反倒是鬆了口氣。
“江先生可是找芷羽姑娘有什麼事情?”
“夫人,”江鷓鴣忙躬身行禮,“我來找芷羽姑娘。”
白素心側頭瞥了一眼身後的芷羽,而後對江鷓鴣道:“那江先生請便,我就先回去了。”
她勸得已經夠多了,其餘還是讓二人自己說清楚吧。
畢竟她再上心,身為外人的她也不能替他們決定。
坐在一旁的芷羽聽到江鷓鴣過來找她,內心也已經沒有什麼波瀾。
若是她剛來到北地的時候,江鷓鴣能這樣主動地來尋她,或許她會覺得欣喜吧。
可想到這些時日江鷓鴣待她的漠然,再加上先前已經不止一次地拒絕於她,芷羽便覺得此時委實沒有什麼好期待的。
江鷓鴣闊步而入。
此時的營帳內,只剩下江鷓鴣與芷羽二人。
他原本準備了很多想說的話,而在此時面對著心上人之時,卻又不知道從而說起。
氣氛沉寂,無一人開口。
“江先生來找我,是想說些什麼?”芷羽緩緩站起身來,目光直勾勾地盯著江鷓鴣,眼眸中盡是寒意。
若是沒什麼好說的,倒是不如不見。
這般的浪費時間,又有何意義?
江鷓鴣能夠理解芷羽為何此時是這般態度,終究是他曾經負了她。
他薄唇輕啟,艱難開口道:“芷羽,多年不見,你可還好?”
芷羽冷冷地笑了笑,眼神劃過一抹不屑,“好不好的,又與江先生有什麼關係呢?江先生算是我什麼人呢,有什麼立場來關心我?”
“即便是你我二人有緣無分,卻也仍舊算是舊友吧?”
芷羽心頭顫了顫,所以她在江鷓鴣的心裡,只能算得上是舊友?
“江先生怕是誤會了,你我從來就不是什麼舊友。若江先生是來找舊友敘舊的,今日怕是找錯地方了。”
說罷,芷羽抬腳就準備走出營帳。
這氣氛,她還真的是受不住。
江鷓鴣忙道:“聽聞你為了尋找霜月,不惜在醉花樓待了很多年?”
芷羽雙目直視江鷓鴣,“是又如何?”
她內心坦蕩,當然也不會覺得有什麼。
“其實你不必如此的。”江鷓鴣的眼神中滿是惋惜。
芷羽抽了抽嘴角,反問道:“所以江先生是來規勸我這個花樓樂伎早日從良?就連你也覺得,我是個不知廉恥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