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楠自從被白素心派人打斷腿後,就日日躲在賭坊。
之所以選擇待在賭坊,則是因為他和賭坊的老闆曾經是舊時。
可像薛楠這樣平素只知道扒高踩低的人,跟賭坊老闆的關係也沒那麼硬。
此時的薛楠雖然手裡還有從徐家騙來的不少銀子,可卻找不到任何一家願意為他治傷的醫館。
毋庸置疑,這件事便是拓跋憶吩咐的。
拓跋憶曾在得知白素心因為薛楠的挑撥而受了鞭罰後,就暗自發誓,決不能放過薛楠。
雖然此事已經由白素心出面將薛楠的腿打斷了,可身為夫君的拓跋憶也總要做些什麼。
那麼他要做的,不是從薛楠的手裡奪走那些銀子,而是要讓他拿著那些銀子,也一無是處。
所以不僅是醫館,就連京城中但凡有點兒名氣的酒館、茶樓、客棧、古玩店……都不會接待薛楠。
而薛楠面對這樣的差別對待,也不敢聲張。
畢竟他將銀子從徐家轉出來,並不是什麼見得光的事情。
所以他只能忍氣吞聲,託人幫他去城外採了些草藥回來,敷在腿上。
可他的那雙腿,即便是有良醫用心醫治,至多能勉強走路。
如今只靠些草藥,他下半輩子怕是行走無望了。
可是他不甘心,他總覺得那群人能夠肆無忌憚的欺負他,是因為他的財力比不上他們。
若是他能有足夠多的銀子,別說是找個大夫為他醫治了,就算是名醫也會想盡辦法湊上來。
畢竟沒有人,會跟銀子過不去。
思前想後,薛楠決定想辦法再弄一些銀子來。
賭坊老闆得知薛楠的想法後,當即就蠱惑他透過賭錢的方式發家致富。
這樣的主意一聽就不靠譜,可急於求成的薛楠竟然信了。
因此不過才不到半月的時間,薛楠身上的銀子就所剩無幾了。
不僅如此,他還在賭坊欠了不少的債。
薛楠並沒有懷疑過賭坊老闆的動機,只覺得是他命數不好,連賭錢都不能反轉命數。
這樣的他,頓時又想到了他那個在白府的女兒。
還記得那日他聽人牙子提起過,貞貞本來已經被賣給了另一位人牙婆,而且價錢不低。
賊心不死的他決定向女兒出手。
薛楠其中的一條腿並沒有完全廢掉,因而他憑藉兩根竹仗,還能勉強行走。
這樣的他,潛伏在了白府門前,等待著女兒的現身。
貞貞如今已經六歲,正是需要跟小孩子一同玩耍的年紀。
徐夢冉經過薛楠背叛一事後,對女兒更是十足的上心,有事沒事都會允許女兒和白府外的那幾個小孩子一同玩耍。
雖說那些人不過是尋常人家出身,可如今他們徐家已經破敗,若不是白家肯收留,並不見得會比這些尋常人家過得好。
貞貞牽著母親的手,一蹦一跳的向門外走去。
“孃親,今天的天氣真的很不錯呀。”貞貞稚嫩的臉頰滿是歡愉。
徐夢冉垂頭看了一眼女兒,心想女兒還這麼小,她先前卻對貞貞如此嚴苛。
若不是經歷那個人渣的事情,她還不能想明白,誰是她應該真心對待的人。
看來只好以後的日子裡好生彌補了。
“這會兒天色還早,等快到午時的時候,那就該回府去了,不然暑氣容易上頭。”徐夢冉俯身為女兒理了理衣襟,悉心交代道。
貞貞認真點頭,“孃親不就在這裡守著嗎,您讓貞貞什麼時候回去,貞貞就什麼時候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