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女們迅速披上衣服退了出去。
在無關人等離開之後,洪景陽就對著張立峰說道:“派人將此人抓進大牢!”
“不可啊!”張立峰迅速反對,對著洪景陽疾呼道:“大人三思,此人不僅罵架了得,同時還是一個硬骨頭的清官,又是通州官校畢業的,和很多人都有認識,大人若是把他抓起來,這事情就會鬧大。”
洪景陽冷笑道:“我堂堂一州之牧,還治不了這毛頭小子?”
張立峰直接說道:“聖上知道這人是清官,能官。”
洪景陽猛地一驚,媽的,這簡直是無解啊!
在一驚之後,洪先生就冷靜了下來,同時鬥爭心就不那麼強了,也開始想後果了。
他是一個在官路上拼荊斬棘坐到這個寶座上的優勝者,雖然和很多人比起來並不是那麼成功,但光是競爭上崗這個方面,並不算是庸才。
把王蘭陵抓進大牢裡很簡單,但是造成的影響就不好了。
這王蘭陵儘管是麻煩,但就如張立峰說的那樣,確實是一個人才。
洪景陽還是有些不爽,他看著張立峰,“只是一個小子罷了,我又沒有誣陷他,這人確實是不懂規矩,以下犯上了,我動他又有何錯?”
張立峰看到洪景陽其實已經有了決斷了,就幫襯著說道:“大人有所不知,您不愛看戲,所以不知道,這王蘭陵已經是入戲的人了,從雲州那裡傳來了這人治水的戲碼,龍州、通州、雲州、還有很多地方都是知道的。”
洪景陽瞪大了雙眼,“治個水就能入戲了?”
他大大的眼睛裡,滿是不解。
別的經常水患的地方就不說了,雲州、澹州、牧州這三個地方哪裡沒有治水的人?
這幾十年來治水成功的人數不勝數,防水成功的無名人士更是多的數不清楚。
不僅是治水,還有前些年的抵禦蝗災、瘟疫,這些事情在這個龐大的帝國疆域裡,隔個幾年就會發生。
解決這些的,就是當地的官員。
所以洪景陽根本就不理解,為啥王蘭陵能夠入戲!
一旦入戲,等同於是寫在史書裡了,雖然只是民間的程度,但可以說是一種很好的名聲了。
一般都是死了的人才入戲,這王蘭陵才十幾歲吧?怎麼可能就入戲了?
張立峰看到洪景陽那滿是疑惑的老臉,安慰道:“大人,此人在雲州通州雖然官場上的名聲不好,但民間縣中的聲望是非常好的,現在別人把這人踢到了大人的治下,大人萬萬不能折損了名聲,髒了自己的手啊!”
就算是王蘭陵沒朋友,他也能成為別人攻擊洪景陽的藉口。
洪景陽已經意識到了這一點,也後悔當初接下了這個爛黃泥。
“我大人不計小人過,但此人壞了規矩,把縣衙其餘官人都給弄下去,手段實在是太糙了。”
換成是洪景陽的話,他有許多辦法來提高自己,接機弄到更大的好處,而不是死賴在那個破地方。
張立峰說道:“大人,此人難纏就難纏在做事不講規矩,但合乎道義,迎合聖意,上次折損天威的事情大人也清楚,王蘭陵雖然不知道,但他怒斥縣中那些求和的官員,這事情鬧大之後,只有功,沒有過的。”
洪景陽皺起了眉頭,他承認張立峰說的沒錯。
上次姜家人投降的事情,可是鬧出了不少事情。
皇帝的憤怒,他是確確實實感受到了。
這次事情若是鬧大,要是把王蘭陵抓起來的話,那麼縣中知事帶領官員給山賊送錢求和的事情就會暴露。
他這個州牧,是真的摘不乾淨了……
講道理,上次姜家人投降的事情和他一毛錢關係也沒有,那時候他也勸了不要玩那麼危險的事情,但是人家不聽啊!
結果被抓了,還投降了,惹得他也受到了連累。
現在確實是不適合把這事情鬧大,就算是沒姜家人投降的事情,光是縣裡知事對山賊求和的事情,就足夠惹怒皇帝了。
這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洪景陽是不想冒險。
“算了算了,蓋個章給他吧……”洪景陽實在是不想和這灘黃泥較勁。
反正也不是大事情,一個破山頭而已,燒就燒了吧。
至於山海縣那些官員,洪景陽也沒有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