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爺擋在了他:“可是,我這兩天以來就一直把你當做了好朋友啊?”
“那是你以為的。”
江逸話罷,就加快了步子。
江逸從袁慶跪在地上向兄妹二人請罪的時候,就忽而明白了。
他與他們從來都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他的世界,是食不果腹,衣不遮體的狼狽。
父母橫死,陳叔逝世,生活在乞丐堆裡還有人搶他饅頭吃。
他們三人的世界,是錦衣玉食,前擁後繞的高貴。
身世高貴,家人安在,不必為生計而奔走勞苦。
就如剛才宗衵瑪法教育他的那樣,尊寶有別,狼狽怎麼配與高貴入伍?
越深糾,越遺憾,他註定是與他們不同的。
不是他狠,而是這便是炎涼的世道。
若是他也還是那個陳家少爺,或許也可以這般肆意,但他身上揹負的還有“罪臣之子”四個字。
這四字包含的哪裡只是“罪”?還有的是陳家老小!
這四字足以壓垮一切,從此不見,是最好的。
他們不明白,但他只要他一人懂就行了。
一壺老酒輕慰風塵,世俗罷了。
江逸離開後,宗衵慢吞吞的收起了令牌。
章佳阿桂瞧了這完整的一幕,倒也可惜:“那孩子有自己的路要走。”
“可是……”
剩下的話難道壓在小少爺的喉嚨處,說不出來。
可是……他以為他們是朋友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