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騎士,但他也被殺死了。”說到這件事情,古爾夫臉上忍不住浮現一絲恐懼,“現場沒有騎士使用血脈力量的痕跡,也沒有魔法殘留的波動和現象,說明,說明當時他們是以普通人的‘身份’展開的‘殺戮盛宴’,並且,並且,從屍體倒向和位置看,沒有誰試圖逃走……”
這比魔法議會給卡特里娜的情報詳細多了,她斟酌地道:“會不會是魔法裡幻術的影響?我聽說有的邪教在祭祀時,祭臺會發出影響人心智的幻術力量,從而讓信徒做出各種匪夷所思的事情。”
“果然是貴族小姐,接觸的資料比我多。對邪教的瞭解也比我多。”古爾夫收起恐懼的表情,笑呵呵地調侃道,“有這個可能,所以才說是崇拜惡魔事件,至少魔鬼不會讓自己的信徒自相殘殺,而會讓他們死在更有價值的地方,而其他邪教更貼近魔鬼的做法,即使要用殺戮獲得純粹的信仰力量,也不會選擇自己的信徒,當然。我不知道教會是怎麼確定死者都是惡魔信徒的。也許他們只是‘普通人’……”
“聽起來真詭異,比吟遊詩人的故事可怕多了。”安娜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古爾夫大叔,還有什麼古怪的地方?”
“古怪?”古爾夫仔細回憶了一下。“他們死後的表情都顯得安詳寧和。彷彿不是自相殘殺死亡。而是得到了解脫,對了,伊凡進入大廳時感覺到了陣陣寒冷。可當時是還算暖和的五月底。”
安娜的好奇心被最大程度地激發了,不斷詢問著這方面的事情,可古爾夫知道的只有這麼多,忍不住嘆息道:“現場可能還有更多的詭異跡象,可伊凡被嚇到了,能夠注意的不多,而教會調查之後,擔心惡魔氣息影響卡爾卡特城,用聖光清洗了那座別墅,所以即使有,我們也永遠無法知道了。”
“教會用聖光清洗了那座別墅……”卡特里娜低聲重複了一遍,這對自己的調查是極大的困擾,說明現場已經很難找到有價值的痕跡了。
接著她做出好奇的模樣問道:“那伊凡後來還回想起什麼沒有?這已經過了好幾個月了。”
“是啊,是啊。”安娜點頭附和,一個“故事”中間斷掉總是讓她牽腸掛肚。
古爾夫嘴角抽了抽,試圖擠出一個猥瑣的笑容,可這個笑容怎麼看怎麼顯得惶恐和畏懼:“伊凡由於目睹了殺戮血腥的現場,每天都做噩夢,加上教會給了他很大一筆獎賞,所以他常常來我這裡喝酒,只有醉的什麼也想不起來,他才能安然入睡。但是,事件發生後一個禮拜,他因為醉酒,意外跌入了穿城而過的涅格寧河支流,淹死在了裡面。”
“這……”安娜感覺到一股寒氣湧入自己心頭,再也不敢問下去了。
卡特里娜也類似的感覺,但更多的是警惕和沮喪,雖然線上索全部斷掉的情況下,她拿著當前調查出來的資料回去也算完成任務,但作為一名出色的奧術師,她對事情的好奇心和探索**是非常濃重的,因此想再多調查一下:“難道要潛入卡爾卡特城的裁判所,偷看他們的調查資料?”
對此,她沒有什麼信心,因為這樣一座大城肯定有紅衣主教主持。
被“崇拜惡魔事件”嚇到的安娜在喝了幾杯酒壓驚後拉著卡特里娜返回了旅館,這個時候,去市政廳報備了自己激發血脈事情的雅可夫已經回來了。
他本來正難掩欣喜地與其他傭兵分享自己將要在一個禮拜後被敕封為正式騎士的事情,可看到安娜和卡特里娜都略顯蒼白的面孔後,收斂住了笑容,關切地問道:“怎麼了?”
安娜見附近沒有陌生人,於是將酒館裡打聽到的情報原原本本地講了出來。
“正式魔法師……他有什麼外貌特徵?”雅可夫專注地聽完後,略微遲疑了一下才開口問道。
安娜指了指自己眼睛:“左眼邊有一顆黑痣。”
“黑痣……”雅可夫重複了一遍,沒有再說什麼。
卡特里娜看了他一眼,藉口疲倦先回了房間。
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卡特里娜房間內突然閃出了一道如同寒風的身影,向著貴族區悄悄潛去。
她在臨行前,考慮到在沙赫蘭帝國會有不方便施展魔法的時候,所以兌換了一瓶激發血脈的藥劑,成為了正式騎士經過魔法議會長久以來的改良,這種藥劑激發的力量已經不下於靠自身激發,不再是偽騎士,但依然會留下隱患,無法晉升大騎士。
夜晚呼嘯的寒風裡,激發了“暴風雪”血脈的卡特里娜彷彿與周圍環境融為了一體,雖然教會已經用聖光清洗過那棟別墅,但她還是要實地探查一遍,這種事情就如同做實驗,必須自己親自驗證才能相信,而且,那位正式魔法師才到卡爾卡特城沒多久就信仰了一位惡魔的事情實在是有悖常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