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霧氣籠罩著這座似乎古代魔法帝國時期的城堡,一陣陣讓人心悸的野獸吼叫從裡面傳出,間或響起淒厲的哀鳴。
換做任何一個地方,類似的情況肯定會製造出種種恐怖故事,嚇得小孩晚上不敢哭泣,引來教會神職人員或魔法議會戰鬥法師部的清理,也吸引一群群冒險者前仆後繼的探索,但在黑暗山脈裡,這種情況比比皆是,說不定什麼地方就存在著比這更讓人恐懼的古堡。
一個裝飾華麗的房間內,鋪著厚厚的來自古斯塔帝國南部沙漠的地毯,擺放著一件件有歷史滄桑感的藝術品,裝著山脈外最近幾百年才興起的落地窗,一切都如此富有貴族的氣息,可不太協調的是,在地毯上躺著一男一女,他們身著便於行動的鎖甲,手邊緊握流淌著蔚藍“水波”和赤紅“火焰”的長劍。
他們的面前站著一位身穿古典長袍的三十多歲男子,身體和臉龐都極為消瘦,可腦袋卻比常人足足大了一圈。
他嘴角掛著一抹微笑,在外面黑暗霧氣的襯托下顯得陰森異常,雙眼隱隱透著灼熱,貪婪地來回打量著這一男一女,似乎有點無法剋制內心的**。
“不管是心靈,還是**,都是如此的美味,這次的收穫實在讓我驚喜……”這男子蹲下身體,枯瘦的右手伸出,在女士姣好的面容和男士剛硬的臉龐上撫摸來撫摸去,就像在欣賞兩件讓他激動難耐的藝術品。
這樣的撫摸讓兩位昏睡者有了反應。眼珠在眼皮底下轉了轉,彷彿馬上就會甦醒,可這大頭男子卻絲毫沒有戒備,依然繼續著自己一寸面板一寸面板摸索感慨的節奏。
半夢半醒之間,莎倫感覺到有冰涼滑膩的東西在自己臉上、身上游走,就像一條蠕動的長蛇,這讓非常厭惡這種生物的她一下驚醒過來,猛地睜開了眼睛。
視線裡是裝著水晶吊燈的金色天花板和一張熟悉的臉孔,而這臉孔與自己相隔的是如此之近。
“費恩大哥,你……我的力量!”莎倫下意識喊出了對方的名字。可話到一半。她突然發現自己的血脈力量無法調動,辛辛苦苦提升到大騎士等級的血脈力量居然消失了!
“費恩,你在做什麼!”旁邊那位男子比莎倫早醒幾秒鐘,所以發現了費恩的異常。
費恩哈哈大笑:“康斯坦特。你說我想做什麼?”
“是你將我們抓來的?為什麼?”莎倫也是身經百戰的大騎士。很快剋制住驚慌。發現自己無法調動血脈力量的原因在於手腳都被戴上了禁錮手環和腳鏈。
不過,她的問題中還是透著濃濃的驚愕,她和康斯坦特從小認識費恩。一起冒險,一起成長,先後晉升為騎士,得到了王國的爵位,對黑暗山脈並不陌生,時常來邊緣地帶尋找珍奇材料,這一次,費恩宣稱自己在一次單獨冒險中發現了一處遺蹟,裡面應該有很多好東西,所以結伴而來。
誰知道城堡不像費恩說得那麼簡單,自己三人遭遇了很多強大黑暗生物的襲擊,一番血戰後又遇上詭異的迷霧,昏迷了過去,等醒來之後,又發現費恩變得如此陌生。
“費恩,他早就已經是我的奴隸。”“費恩”癲狂地笑道,突然,他的眼睛一下鼓脹起來,似乎馬上會炸開,接著,他的鼻孔裡,嘴巴里,耳朵裡,接連長出了一根根章魚般的觸手,面板也變得猩紅。
“奪心魔!”康斯坦特有點絕望地喊道,這種怪物善於控制心靈,擅長很多相關法術,落到他手裡,絕對是生不如死,說不定以後自己會在保留大部分記憶和人格的情況下,死心塌地地做對方的奴隸。
“費恩”搖了搖頭:“我不是奪心魔,只是擁有奪心魔血脈的天騎士,本來我重傷待死,沒辦法恢復,誰知道我之前故意散佈出去的遺蹟訊息竟然引來了一位位冒險者,他們的腦漿成為了我復甦的源泉,這裡面就包括費恩,嘿嘿,貪婪果然是厄運的起始,為了還看不到影子的財寶,居然一群接一群地來到我的城堡。”
“等我將你們的腦漿吸掉,改造我的奴隸,我的傷勢就基本復原了。”
在黑暗霧氣的襯托下,配合這樣的話語,費恩的表情有著說不出的猙獰,讓莎倫這意志堅定的大騎士也忍不住輕輕顫慄,這比死亡還可怕。
“費恩”腦袋旁邊“張牙舞爪”的觸手向著莎倫和康斯坦特蔓延而去,目標直指他們的頭部。
莎倫和康斯坦特無法動用血脈力量,只能雙手支撐著身體向後退去,退著退著,他們的背部抵住了冰冷的牆壁。
“沒用的,我之所以不用心靈控制讓你們乖乖聽話,就是想欣賞你們這種畏懼驚恐的表現。”“費恩”得意地大笑道。
黑暗騎士和普通騎士其實沒有多少區別,只不過由於他們的血脈往往與惡魔、魔鬼或奪心魔等有關,會影響到他們的性格和精神狀態,如果意志不夠強大,就很可能掌控不住自身的血脈,變成各種名副其實的“惡魔”。
感覺到那冰冷滑膩的觸手已經碰到了自己的臉龐,再怎麼堅定的意志也無法阻止莎倫絕望又驚恐地喊道:
“不!”
“沒用的,這裡是黑暗山脈深處,是我的城堡內,周圍除了我的奴隸,什麼生命都沒有,你喊得再大聲也沒有人聽到,哈哈哈。”“費恩”顯然很喜歡莎倫的恐懼表現,於是停下了觸手,再次給他們增加絕望。
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