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文正盯著議事廳的眾將,是一言不發,待眾將到齊,公孫文正站起身,示意眾人安靜,待眾人安靜下來,公孫文正才道:“諸位,我知道你們不喜歡我,覺得我就是一個紈絝,根本擔不起守衛洪都重任。
不過不好意思,令你們失望了,這鎮守洪都的任務,吳國公還是交給了我,既然我是洪都主帥,那你們就得聽我的,就算你們心裡不服,也沒有關係,我不在乎。
上次,陳友諒率二十萬大軍攻打應天,幾乎全軍覆沒,這個大家都知道,如此深仇大恨,根本不可能化解,若是洪都被攻破,陳友諒六十萬大軍長驅直入,那應天,必定在劫難逃。
諸位,父母妻兒都在應天吧?都不想看到自己的家人,死在陳友諒大軍的鐵蹄之下吧?
既然不想父母妻兒當俘虜,被人糟蹋,咱們就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守住洪都城,不要讓陳友諒殺進來。
再有兩日,陳友諒的大軍,就會殺到洪都城下,諸位,大家的老母妻兒能不能安安穩穩過日子,就看咱們的了。
這一戰,是為後方的家眷而戰,不是為我公孫文正而戰,究竟何去何從,就看諸位的了。”
公孫文正說完,就坐在椅子上,不再說話,鄧愈是老將,在駐守洪都的義軍中,威望極高,見公孫文正說完,便站起身笑呵呵道:“諸位,大家可能對大都督有些誤會,我在這裡,跟大家解釋清楚,這段時間,大都督之所以會夜夜筆歌,不是墮落,而是為了麻痺陳友諒。
大家都知道,咱們佔據洪都,時日並不算久,洪都城中,殘留的陳友諒餘孽,並不在少數,如果咱們大鳴大放的修建防禦工事,肯定落在有心人眼中,若是防禦機密洩漏,對咱守衛洪都,並不是好事情,所以,大都督才初次下策。
我與大都督,一個在明,一個在暗,都在很盡心的佈置洪都城的防禦事宜,我們也沒有鬧矛盾,一切,都是做給陳友諒的探子看的。”
說完,鄧愈又將目光轉向了公孫劍,笑著道:“我與公孫劍公孫將軍,也從未真正爭權,手下將士大打出手,也是在演戲,目的就是讓陳友諒更加覺得,咱應天義軍,是一盤散沙,不堪一擊。
現在,能說的,我都跟大家說了,所有的誤會,都不是真的,而是我們有意為之,應天義軍,根本就是鐵板一塊,根本就沒有爭權奪利這種事情。
大都督說的沒錯,咱們鎮守洪都,不是為吳國公,也不是為誰而戰,而是為了保衛後方的父母妻兒,諸位,此戰,咱們必須竭盡全力,否則,受苦的是,後方的父母妻兒啊!
功名但在馬上去,這一戰,對咱洪都守軍來說,是個挑戰,但同時,也是諸位揚名立萬,光宗耀祖的大好時機,希望諸位能抓住機會。
如今,吳國公正在淮西征戰,若淮西完全成了咱應天義軍的囊中之物,吳國公就能騰出手來,幫著咱打跑陳友諒,到時候,咱應天義軍,必定會一飛沖天,一統天下,也未嘗不可,到時候,大家都是開國元勳,好日子,就要來了。
鄧愈說完,議事廳立刻就想起一片嗡嗡聲,好一陣子,聲音才停了下來,公孫文正見狀,笑著道:“諸位,既然誤會都說開了,那就準備迎戰吧,讓這陳友諒看看,咱應天好兒郎,是如何用六萬大軍,讓他六十萬大軍寸步難行的。
諸位,陳友諒大軍,還有兩日到應天,咱們可以從容準備,今日,諸位只有一個任務,那就是把手下將士的積極性,全部調動起來。
明日,我再給大家安排具體守城事宜,大家放心,我洪都守軍,準備的十分充分,戰略,也準備了好幾套,陳友諒兵力雖然是咱們的十倍,但想拿下洪都城,不付出足夠代價,根本不可能。
只要咱們萬眾一心,必定能把陳友諒這頭猛虎,擋在洪都城外。”
公孫文正說完,議事廳將士齊齊應諾,聲音洪亮至極,這讓公孫文正、公孫劍、鄧愈三人,對守住洪都,信心又足了一些。
待眾將散去,公孫劍笑著道:“文正哥,這洪都城的將士,應該會萬眾一心,畢竟,咱們身後,是他們的家眷,現在的應天義軍,當兵打戰,已經與之前大不相同了,大部分人,都是為了守衛家園,守衛自己的老母妻兒,不讓自己的老母妻兒,自己的家產,被人欺凌。
相比,守住洪都的重要性,只有各位將軍一說,他們都會明白,也一定會分離死戰,這一戰,若是咱們能夠守住洪都城,必定名揚千古,流芳百世。”
聽公孫劍說的信心滿滿,鄧愈也是開懷大笑,鄧愈,是淮西二十四將之一,是最早跟著公孫泓的老人之一,但在公孫元瓊征戰四方的過程中,鄧愈的重要性,卻越來越低,尤其是除了常遇春,胡大海這樣的猛將之後,鄧愈的光芒,便被這些人掩蓋。
雖然後來胡大海戰死,但公孫元捧大軍中,公孫亮祖、傅友德這二人又冒頭,給了鄧愈極大壓力,因此,鄧愈急需軍功,急需幹幾件驚天動地大事兒,因此,洪都一戰,鄧愈很看重,才會在公孫劍到來之前,對公孫文正生出恨鐵不成鋼的心思,甚至起了武力奪權的想法。
如今,看著洪都將士同仇敵愾,鄧愈對守住洪都,是信心十足,似乎已經看到,將來回到應天,應天百姓對自己夾道歡迎的景象,笑著道:“文正啊,公孫劍說的沒錯,我現在都守住洪都,是滿懷信心。
不就是陳友諒嗎?在應天,咱們能把他打得屁滾尿流,這在洪都城下,雖然咱們做不到這一步,但守住洪都城,有什麼難的?
文正,這一次,咱們穩紮穩打,也不出城,就我在這洪都城當縮頭烏龜,只要陳友諒破不開咱的烏龜殼子,咱就算大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