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臣女想求太后娘娘和月妃娘娘為臣女做主,讓臣女不必繼續進行這場婚事。”陳悅說著,就跪下磕頭,那架勢讓兩人都驚住了。
花容衝著小綠使了個眼色,小綠也連忙去扶起陳悅:“陳小姐何必這麼虐待自己,既然你有難處,太后娘娘和月妃娘娘當然會體諒你的,你這樣要是讓別人看到了,反而覺得是太后娘娘和月妃娘娘責罰你了。”
小綠說的都是胡謅的,在觀月宮裡都是皇帝的人,怎麼會有其他人看到這一說,但是這樣說對陳悅也很有效,她馬上就停下了磕頭的動作,惶恐的看著上面的二人。
“臣女並沒有脅迫兩位娘娘的意思,臣女實在是無路可走了,還望兩位娘娘能夠理解。”她連忙解釋起自己的意思,同時眼淚也還是止不住的掉,讓人看到就覺得心疼。
“別哭了,你為何不想要現在的親事,有難處儘管說,本宮和太后都是女人,自然會體諒你的。”沈星月有些不忍,也勸解道。
陳悅感激的看著沈星月,還想說些什麼,可她哭得實在是太厲害了,根本控制不住,一說話就打嗝,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來。
見她這樣,雖然是不哭了,可這也無法溝通啊。沈星月有些無奈,就招呼起了瀧煙:“瀧煙,端些熱水過來,替陳小姐梳洗一下。”
“陳小姐先平復下心情,有什麼慢慢說就是了。”沈星月見陳悅急得又有要哭的架勢,也連忙安慰起了她。
陳悅也知道自己現在這樣不行,只能點了點頭,配合瀧煙去洗漱一番,又冷靜了一會兒,這才重新回來。
“方才臣女情緒太過於激動,讓兩位娘娘見笑了,臣女在這裡給兩位娘娘配個不是。”冷靜了一會兒之後,陳悅說話也不打嗝了,道完歉又給兩人行了個禮。
“這才有京城第一才女的風範嘛,先前那樣確實莽撞了些,有什麼事你就說吧。”沈星月知道陳悅過來主要是找自己的,花容純屬就是撞上了這件事,也不讓花容勞煩,自己問道。
陳悅點頭稱是,也無意間看了花容一眼。
她心情有些複雜,曾經她和花容的名聲是並列的,華融是京城第一美人,她則是京城第一才女。
可不過過了這麼一段時間,她現在淪落成了大齡剩女,京城上流圈子裡人人嗤笑的物件,花容卻已經是太后了。
她對花容只有羨慕,根本就嫉妒不起來,畢竟花容那樣出挑的容貌,進宮也是遲早的事。
陳悅低下頭,想到自己的事情,在心裡整理了一番,這才出聲說道:“臣女不願意嫁給郡王府的朱少爺。”
“可有原因?之前本宮和你聊起的時候,你還是願意的。”沈星月心裡暗喜,面上卻不敢表露出來,也接著問道。
“前幾日臣女見到了朱少爺,他說他喜歡的人並非是臣女,想要解除婚約,可郡王和郡王妃都不願意,他只能找到臣女,希望是臣女主動開口。”陳悅說起了事情的經過。
“臣女也不願意耽誤朱少爺的姻緣,可臣女剛剛跟娘說了一下婚約的事情,孃的臉色就變了,不僅不願意解除婚約,還要在三月內將婚約完成。”
說到這裡,陳悅臉上也露出苦笑:“臣女不願意,就被娘關了起來,娘則是去郡王府說早日完婚的事情,郡王府也願意。之後沒多久朱少爺就再次找到臣女,說是臣女違背諾言,並且放下狠話,讓臣女好自為之。”
“朱少爺很得郡王的器重,手下兄弟無數,想要讓臣女後悔是很輕易的事情。而臣女自幼被養在深閨,哪裡認識什麼人,若是再拖下去,朱少爺找人報復臣女,臣女這條命怕是就保不住了。”陳悅淚眼朦朧的說完這些,眼淚掉的更加厲害了。
沈星月聞言也皺起了眉頭:“他一個男人,還想欺辱你一個女子不成?”
“朱少爺是那樣說的,臣女不敢用命去賭朱少爺是否是在開玩笑,求兩位娘娘救救臣女。”陳悅還想再次下跪,這次則是被旁邊的瀧煙攔住了。
“你們二人的婚事是怎麼訂下的?”一旁旁觀的花容突然問起了這個。
陳悅有些茫然,不過還是如實的回答了花容的話:“是有一天爹孃通知的,或許是他們想和郡王府聯手吧。”
她神情失落,自小將自己養大的爹孃心裡在乎的也不過是權勢,那點親情在他們眼裡算的了什麼呢。
“過幾日就是十五了,你可以說通你娘,讓她帶著你去大青山的廟上求姻緣,測測你們二人的八字。”花容幽幽道。
“測八字?娘已經找了一位道士測過了,那道士說我們二人八字相合的……”陳悅不懂花容話裡的意思。
花容卻搖了搖頭:“哀家會提前一天過去祈願,屆時哀家會和方丈說清楚,就算你二人八字相合,也能說得讓你爹孃主動放棄這門親事。”
“記得,這段日子討好你爹孃,讓他們對你放心,不再懷疑你。”花容叮囑道。
“朱家那邊本宮會幫你處理,不會讓那小子對付你的,你放心就好。”沈星月也跟著說道。
“謝謝太后娘娘!謝謝月妃娘娘!”陳悅高興起來,給兩人又磕了幾個頭,這才千恩萬謝的離開。
等陳悅離開,沈星月才看向花容:“你怎麼知道方丈能聽你的?”
“那方丈在入佛道之前,有一個心儀的女子,就是因為八字相合,被她的爹孃嫁給了別人沖喜,所以把這件事情告訴他,他一定會幫忙的。”花容衝著沈星月眨了眨眼,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你還知道這個!”沈星月驚訝起來,這也太神了吧?
花容只是對著沈星月笑笑,並沒有說她為什麼會知道這麼隱秘的事情。
“那你怎麼讓朱家的小子不對她下手呢?”花容快速轉移了話題,不想讓沈星月往深處琢磨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