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以雲暮看起來的外貌,真和瑤姬走在一起,世人也只能感嘆一聲神仙眷侶,自然看不出那位男神仙已經好幾百歲的年紀。
感情這種事,也委實奇妙,修真之士與凡人結為夫妻,高階修士找低階修士結成道侶的也大有人在,倒也算不得稀奇。
看到李輝尷尬的樣子,瑤姬吃吃一笑,推了雲暮一把,接著看向李輝:“李道友莫要聽他胡說,我也是剛剛閉關出來,出來散散心,正好遇到你。”
“什麼胡說,我教導這小子二十年按道理,按道理他該叫我一聲師父,叫你師孃的,咦,對啊,我本來就該收這小子做徒弟的。”雲暮分辨道,接著眉頭微微一皺,竟然一副真的要收李輝做徒弟的樣子。
若是雲暮真要讓李輝做他的弟子,那也沒什麼,這二十年傾囊相授,雖然沒有師徒名分,但李輝心中一直當他是自己的師尊的,這是這位雲大少做事實在是讓人莫不清楚,一時之間,李輝更是窘迫,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還是算了,寺裡都是和尚,有我一個不是和尚也就夠了,再收一個也沒必要,再說我那大師兄恐怕也不答應。”雲暮又自言自語道。
聽到要讓李輝叫一聲“師孃”,瑤姬臉上也頓時飛起一片紅霞,狠狠瞪了雲暮一眼,隨後才略有些尷尬地向著李輝道:“李道友來此,必然有事相談,我坐著也是無聊,便先離開了。”
接著向李輝點頭示意,便起身離去。
雲暮向著李輝招招手:“過來這邊坐著吧。”
李輝答應一聲,便走上前在雲暮身邊坐了下來。
“看你喜形於色,想必是法寶已經煉成,我瞧瞧你到底煉成了何等飛劍,竟然把我辛苦收集到的玄寒烏金也搞了去。”雲暮隨口問道。
提到這玄寒烏金,李輝心中也有些不好意思,自己承受雲暮的恩情確實太多了,如玄寒烏金這等天材地寶,雲暮毫不猶豫地就給了。若是修真界中別的師徒之間,這等奇物也絕對捨不得拱手想讓。
當下李輝手中光華一閃,一柄暗金色的長劍便出現在手中,此劍看上去樸實無華,卻是鋒芒逼人,更是有一股奪人心魄的感覺。當下雙手捧劍,恭恭敬敬地遞給雲暮。
雲暮眼中異色一閃,讚歎道:“華彩不露於行,鋒銳無擋,當真是好劍。”伸手將劍取來。
“嗡!”
噬魂斬仙劍一聲輕鳴,接著便劇烈顫抖起來,想要自行飛起,脫離雲暮的掌握。
雲暮臉上讚歎之色卻更加明顯,點點頭道:“好一柄通靈之劍!”也不見得如何用力,隨隨便便將劍抓在手中,那劍掙扎幾下,便平靜下來。
法寶飛劍自有靈性,既是李輝之物,便不容被外人攝取,除非法寶的主人死去,所以噬魂斬仙劍才會自動想要掙脫雲暮的掌握。
只是雲暮何等修為,便是站著不動任由李輝御劍攻擊,也不能傷其分毫,區區飛劍自身靈性,自然不能掙脫。
雲暮將劍握在手中細細端詳,突然臉色微微一變:“此劍竟是血煉之物。”接著眉頭皺起,臉色肅然,逼視著李輝:“此劍竟然能懾人神魂,莫非你是從那邪魔歪道手中得來這煉劍之法?”
看到雲暮色變,李輝不敢怠慢,忙起身行禮道:“回稟前輩,此劍在煉製時用了血煉之法啟靈,卻絕不是邪魔歪道的煉劍之法,只是有傷人元神,吞噬神魂的神通。”
雲暮臉色肅然道:“魔道之中,有那等拘人元神,煉成邪魔的手段,卻是委身鬼物,日後必迷失心神,被那邪魔反噬,成為行屍走肉,你這劍是否也有這等手段?”目光逼視李輝,不容他有絲毫作假。
李輝臉色坦蕩,恭敬回答道:“此劍雖然能吸收敵人元神養劍,卻是完全將這元神化去,滋養著劍身的靈性。”
雲暮雙目逼視著李輝,卻沒有再說話,一股強大的神念蠻橫地侵入到劍中探查起來。
李輝與此間心神相連,自然能感到一道強橫之極的神念侵入,卻不敢有絲毫阻擋,事實上也阻擋不了,與雲暮的神識之力想必,李輝便感覺自己如汪洋之中的一滴水,沒有半點抵抗之力。
片刻之後,李輝感到劍中侵入的那道神識如潮水一般退去,心中一鬆,接著看到雲暮的臉色緩和下來。
“我已經看過此劍,的確不是那種拘人神魂,滋養邪魔的邪物,不過此劍能夠吸收元神養劍,又是你的血煉之物,也會對你的心神有所影響,雖非邪物,卻終究殺伐之氣太重,隨著殺戮增多,此劍兇性也會更重,若你道心不堅,卻也會逐步被此劍影響,變成只知殺戮的魔頭,所以我才會如此在意。”雲暮緩緩說道。
李輝心中大震,煉劍時光想著以血煉之法可以增加飛劍的靈性,卻沒想到會對自己的心性也有所影響,聽到雲暮教導,如醍醐灌頂。
“晚輩無知,多謝前輩教誨。”李輝恭敬行禮。
“你修劍仙之道,本來便是殺伐之道,有些殺性也沒什麼,但那是自己的道心,以劍證道,斬盡阻我道者,這是劍仙的道心,若是受到外力影響,一味殺戮,也是失了本心,道自在我心中,便是這天,也奈我何!我傳你一種佛門開光之法,將此劍重新祭煉一番,便可將被劍吸收的元神之中的戾氣化去,不失靈性,而且還能反哺與你,修養己身,你可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