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邱元化看到摩訶寺僧眾出現,臉色變得更加難看,聽到李輝與那摩訶寺僧人師兄弟相稱,心中更是感到一絲不妙。
“怪不得此人竟然對涼州魔道五宗如此熟悉,竟然是出身摩訶寺,早知道如此,打死也不來這邊蒐集童男女,如今撞到摩訶寺這些和尚手中,恐怕難有什麼好下場了。”邱元化無比後悔。
涼州之地廣袤無比,出楚州之後初入涼,便是一片荒無人煙的戈壁大漠,真正的不毛之地,一直往西,深入涼州腹地之後,卻是逐漸變作綠洲。
魔道五宗的地盤,便是那荒蕪的大漠,深入西邊的綠洲,卻是摩訶寺的地盤。如今魔道五宗瓜分楚州,總算是擺脫了這片不毛之地。
沒想到此次化血塢的魔道修士竟然再次大規模地出現在了涼州之地,為的便是蒐集那純陽純陰的童男女,這邱元化在門中也沒什麼地位,那些遠離摩訶寺地盤的凡人間輪不上他去,只得硬著頭皮來這裡蒐集,準備找到一些童男女就迅速離去,沒想到卻撞見了李輝。
兩人交談幾句,將此地情況說明後,李輝便出言道:“本性師兄,既然你來了,此間便由你做主,看看這些魔道妖人該如何處理。”
邱元化那雙賊滑的眼睛轉了幾轉,心中暗自思忖,這摩訶寺的僧人看起來怎麼都比那殺氣騰騰的年輕黑衣金丹修士好說話一些,那人的目光宛如利劍一般,直看得他心中發毛。
本性轉頭看了一眼顫抖著跪在地上的邱元化一眼,臉上露出幾分悲憫之色,眼睛微微合上,轉頭道:“善哉,化血塢魔道修士行此傷天害理之舉,實所難容,然我佛慈悲,普度眾生,為兄也甚感為難,一切便聽師弟的意思吧。”
李輝點點頭,心中也明白本性的為難。這邱元化修煉化血塢魔道功法,恐怕手上也做過不少傷天害理的事情,佛門講究普度眾生,但菩薩尚且做獅子吼,金剛也怒目降魔,本性對於這些魔道修士恐怕也深惡痛絕,這才讓他處置。
那邱元化聽到本性竟然將自?將自己交給那黑衣青年處置,早就驚出一聲冷汗,不住以頭搶地告饒:“各位菩薩饒命,晚輩雖然身在魔宗,卻也不曾做那傷天害理的事情,此番也是為宗門所迫,不得已而為之,日後必定改過自新,一心向善……”
這人極為奸猾,此刻滿嘴懺悔之言,暗地裡卻是將一枚血錐扣在手中,隨時準備做最後一搏。
李輝冷冷看著這滿臉奸猾的老道,那點小動作自然瞞不過他的探查,突然身子一動,一步向前跨去。
邱元化看到李輝身形一動,料定對方必然不會放過自己,瞳孔一縮,露出幾分狠戾之色,驀然頭一抬,一道血光如閃電般激射而出,同時身形暴退,向著身後的房中退去。
此時李輝距離他不過丈許距離,邱元化料定以那血錐的速度,便是對方修為再高,也斷難躲開,即使偷襲擊殺不了對方,好歹也阻上一阻,一旦自己退入門中,便能依託事先佈下的禁制抵擋一時,伺機逃跑。
李輝冷笑一聲,身子不避不閃,直直地迎著那血光欺身上前,只見人影一閃,便已經追上那退到門前數尺的邱元化,一掌按住邱元化腦門,另一隻手上卻是有一枚數寸長的血錐在不斷顫抖跳動。
那邱元化只覺得一股龐然大力從頭頂壓了下來,絲毫不懷疑對方只要一發力,便立刻能將自己腦袋擠爆,當下不敢有絲毫妄動,老老實實地停了下來。
此時二人面對面相對而立,李輝右手按住邱元化頭頂,左手上卻是握著一枚尚且不斷掙扎妄圖掙脫的血錐。
“哼!”李輝一聲冷哼,手中驀然發力,那邱元化只感覺自己與那枚血錐上的那一絲心神聯絡瞬間消失。
然後李輝攤開左手,嘩啦啦,地上落下一堆血紅色的碎渣。
邱元化頓時感到身軀一軟,心中幾乎泛起滔天巨浪,這血錐是他引以為自豪的一件上品靈器,至剛至堅,短小玲瓏,最是適合偷襲,雖然只是上品靈器,卻絕對是上品靈器中的極品。此時竟然被對方以**之力捏成碎片。
“無恥小輩,居然如此陰毒,這番卻饒你不得!”李輝一聲冷喝,手中光華一閃,卻是立刻施展了搜魂之術。
方才那邱元化吞吞吐吐,李輝猜測必然有所隱瞞,況且此人心術不正,修煉那等陰損功法,若是放走,只會繼續為禍人間。
那邱元化面孔扭曲,顯然痛苦至極,盞茶功夫之後,眼光漸漸變得一片空洞茫然,在搜魂術的霸道侵襲之下,已然變成了一個白痴。
李輝臉色毫不動搖,搭在邱元化頭頂的右掌只是微微一抖,頓時傳來一陣噼裡啪啦骨頭爆裂的聲音,那邱元化全身筋骨寸斷,氣絕而亡,如一攤爛泥一般軟軟倒地。
一旁本性和尚神色微微一動,暗歎這位李師弟好強的煉體修為,便是與他相比也不遑多讓。對於那邱元化的死,卻是感到罪有應得。
“師兄,此人修煉那魔道功法,不知手上有多少罪孽,今日更是差點害許多的嬰兒喪命,便連佛祖也挽救不得他。”李輝淡然道。
“善哉善哉,此人奸猾之極,無法教化,便是方才也妄圖偷襲李師弟,卻是他罪有應得。”本性點頭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