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輝離開那荒山以後,架起遁光,徑直向著楚州的方向飛去。雖然他此時神通大進,但也不想在路上生出什麼事端來,畢竟這是魔道五宗的地盤。
就在李輝離去之後不久,從另一個方向有數道遁光激射而來,數個閃動間,便出現在距離小孤山數里地外的上空。
遁光斂去,四名修士懸浮在半空中,卻不在前進。
“陳師弟,你說的便是此山上有修士凝結元嬰?”為首一名身穿黑袍,面色冷峻的修士張口問道。
一人連忙上前回答道:“回左師兄的話,正是此處,只是那天象異常,有幾分像是修士結嬰,又有幾分不像,我也不敢十分肯定,不過的確有一名金丹修士聲稱是他師叔在此地靜修。”此人身穿一身墨綠色道袍,正是與李輝有過一面之緣的陳家家主。
而跟他一起來的這三人,為首的這黑衣修士,便是天罡門首席長老左豹,另外兩人也都是天罡們的金丹期長老。
那左豹聽到陳家家主的答覆,臉色看不出有什麼變化,只是眼光微微閃爍,似乎在觀察此地的情況。
“這地方如此荒涼,只有一條几乎可以忽略不計的靈脈,而且也看不出來有什麼大陣遮掩,誰會來此結嬰?”左豹眉頭微微一皺,自言自語道。
那陳家家主臉色動了一下,微笑著道:“也許是一散修結嬰也未可知,或者是為了躲避什麼厲害的仇家,所以才會選擇這麼一個不毛之地來掩人耳目。”
左豹恍若未聞,眉頭依舊緊鎖,沉思良久後,才沉聲道:“你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只不過涼州之地本就荒僻,除了涼州腹地豐饒,有足夠多的靈脈礦藏,但那地方卻被摩訶寺佔據,所以要出現一個能達到結嬰境界的散修幾乎是不可能,除非此人是那摩訶寺門下,更何況,即使當真是一名散修,達到如此境界,投靠魔道五宗,哪一家都會厚禮相待,如今五宗除了那萬獸宗,其他四宗都有一名元嬰修士,如果能再有一名元嬰修士出現,那立刻便會躍居五宗之首,真有這樣的人才,豈會不招攬?”
陳家家主心中微微一震,連忙上前賠笑道:“左師兄說得在理,那也許是小弟弄錯了,對方只是故弄玄虛而已。”
“我並沒有說你說得不對,你也說過,對方極有可能在躲避仇家,或者根本就沒有加入任何一處勢力的打算,好了,我們也無需猜測,只要上前探個究竟便能知道事情的真相了。”左豹一揮手道。
那陳家家主連忙拱手稱是,退在一邊。
這陳家依附天罡門存在,雖然他名義上也可以跟這些天罡門金丹修士平輩相稱,但畢竟是寄人籬下,自然在人前也便矮了三分,不得不低下頭做人,況且這左豹是天罡門權勢僅次於門主的實權金丹長老,陳家想要發展壯大,過得好一點,還得看人家的臉色。
左豹此行,便是在得到了那陳家家主傳信之後,前來此處探明情況,如果真有一名散修在此處結嬰成功,那便直接邀請其加入天罡門中。如果不是散修結嬰,那麼涼州再出現一名元嬰修士,也是足以改變涼州修真界格局的大事,必須把情況探明,好做應對。
一行人再次架起遁光,卻在那小孤山的外圍處便停了下來。
左豹上前觀察片刻,依舊沒有發現有什麼異常,既沒有看到那所謂的天地異象,也沒有發現此山上有什麼明顯的修士活動過的痕跡。
不過這左豹既然能做到天罡門門主以下第一實權長老,自然有幾分能耐,沉吟片刻之後,向著小孤山的方向站定,抱拳朗聲道:“天罡門左豹特來拜會前輩。”
聲音清晰地傳出,瞬間遍佈整個小孤山,只要對方真在此山之中,那就絕不會聽不到。
之後左豹便恭恭敬敬地立在原地,靜候答覆。那陳家家主和另外兩名金丹修士也都恭敬地站在左豹身後。
約莫一刻鐘功夫後,前方依舊沒有任何迴音。左豹眉頭微微一動,心頭有幾分驚疑,但依舊靜下心來,再次上前抱拳道:“天罡門左豹,奉老祖車裕泰、門主周震嶽之名,特來恭賀前輩結嬰之喜,並備下薄禮,誠邀前輩往天罡門一敘。”
左豹這一次學聰明瞭,直接將天罡門元嬰老祖車裕泰,門主周震嶽的名頭都搬了出來,也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雖然事實上,此時車裕泰和那周震嶽都不在涼州,而是在楚州的天罡門之中。
佔據楚州之後,這天罡門便分開來,留下了左豹在此地留守,門主和那車老怪卻通常是待在楚州。
雖說涼州之地荒僻,但畢竟是魔道五宗的老巢,原本各派的勢力也不一樣,這天罡門在涼州的家底也頗為不弱,因此才會派下這門主以下第一人的左豹鎮守此地。
便如那化血塢,因為內亂之故,反而是門主呂無涯鎮守涼州老巢。
如果能夠邀請得一名元嬰修士加入天罡門中,左豹無疑是立下了天大的功勞,而且日後在門中也多了一個大靠山,所以他並沒有接到門主和車老怪的命令,也敢自行做主說出這樣的話來。
另外,這話還有一番意思,如果真是涼州之地的修士,誰人不知天罡門車裕泰的大名?此人縱使是個性情乖張之輩,不願意受邀前往天罡門,但是有車裕泰的面子,卻是不一樣,最壞的結果,此人也不至於當場翻臉對他們幾人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