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隴城西門,一支足有千人以上的浩大商隊整裝待發。整個隊伍從南隴城西城門口一直延伸到城外數里的地方。
商隊中,一架架由頭生獨角,身長鱗甲,整體外形卻與馬有幾分相似,但足有數丈身長巨獸拉著的巨大獸車首尾相接,延伸開來。每一輛獸車上都載滿了貨物,在車頭上有兩名車伕駕駛。
整支車隊便好像在這城外的荒原上築起了一道堅實的牆壁,而在車隊的兩旁,是一個個胯下騎著馬與異獸交配而成異種坐騎的精壯漢子,都身披甲冑,腰佩武器。
除了這些人,另外每隔著一段距離,就有一名胯下騎著異獸,器宇軒昂的先天武者。先天武者已經有除去低階妖獸的能力,所以這些先天武者也都喜歡降服一頭妖獸作為坐騎,降服的妖獸越厲害,便越是說明自己的武力。
在這商隊的車上,都插著一杆杆杏黃旗,上書“大德通”三字。
這一支商隊正是屬於大德通商號,要從南隴城出發前往東臨城。
李輝此時身處在整支隊伍的後方,坐在一輛寬大無比,由四獸驅使的豪華車廂內。
劍宗一行人,以及另外找到的三名築基修士,都被分開來在商隊的各個位置,以便前後策應,而李輝則是和喬天琪同乘一輛車,進行貼身保護。
林揚騎著一匹渾身如火炭一般,豹頭馬身的異獸,腰間陪著青冥劍在距離喬天琪馬車不遠的地方護衛。
這匹烈火豹性情最是暴虐,歸大德通商號的衛隊所有,一直沒有人能夠降服,沒想到今日卻被一個看起來只有十幾歲的少年鎮壓下來,服服帖帖地當了胯下坐騎,一時之間,沒有人再敢小瞧林揚。
馬車內異常寬大,設立著三張不小的床榻,中間則是一張木桌,桌上放著幾樣酒水點心,喬天琪、李輝還有那位麻衣男子石叔三人圍坐,正透過車窗看著外面聊天。
此時車隊已經開拔,只是行動極緩,宛如一條巨蟒從南隴城中蜿蜒而出,兩旁煙塵滾滾。
“李仙師,沒想到尊徒居然有如此高明的劍術,當真是叫人感到意外啊。”喬天琪看著??看著車窗外,騎在烈火豹上略顯稚嫩的林揚,向著李輝感嘆道。
在最開始,這大德通商隊之中,有不少的先天武者對於林揚這樣一個少年煉氣士嗤之以鼻,但當他們被林揚以最純粹的劍術擊敗以後,便一個個心服口服起來。
這喬天琪作為大家族子弟,雖然身上沒有靈根,但也自幼習武,常用的兵器也是劍。一時間對於李輝師徒更是刮目相看。
李輝淡然一笑:“一點粗淺劍術罷了,昔年我遊歷四方,曾得到一些劍法典籍,便於自身道術融合,形成新的御劍之術,也就在修為低的時候能夠有些幫助。”
李輝並沒有將實話說出,但也透露了一些資訊。
喬天琪連連點頭,接著臉色一動,認真地問道:“晚輩也自幼習武,對這劍術也曾有所鑽研,只是限於天資,無法達到尊徒那樣的境界,今日有幸得見前輩,還有個不情之請。”
一旁那麻衣男子石叔眉頭微微一皺,顯然明白喬天琪那不情之請指的是什麼。
李輝心中一動,同樣猜出了幾分,當下不動聲色道:“公子請講。”
看到李輝沒有拒絕,那喬天琪臉上露出幾分喜色,忙開口道:“其實我是想向前輩請教一些劍術修煉方面的事情,只是不知道是否方便?”
習武之人注重門戶之別,向別人請教一些武道修煉的事,很容易犯了忌諱。
李輝略一沉吟道:“我所學劍術,雖是偶爾得之,但我也算繼承了那原本劍術主人的道統傳承,所以非我門人弟子,這劍術自然是不可輕傳的,不過,若是公子僅僅只是請教一些劍術修煉的疑惑之處,我倒是可以說上一些我自己練劍的心得。”
“哼,公子若想學劍,咱們喬家武庫之中不知有多少劍道名家留下的典籍和心得,又何必跟外人學呢。”
這個時候,一旁那麻衣男子石叔冷哼一聲道。
石叔身為先天武者,又貼身在這喬天琪身側,顯然在喬家地位也不低。此時看到喬天琪對一個臨時招聘來的修士如此恭敬,心中不免有幾分不滿。
李輝聞言卻毫不在意,淡然一笑,便閉目養神起來。
喬天琪臉色微微一變,但隨即平靜如常,看了那麻衣男子一眼道:“博採眾長也總是好的”又對李輝道,“天琪願聞仙師賜教。”
那麻衣男子臉色變了數變,最終還是忍了下來。他雖然在喬家地位不低,被喬天琪叫一聲叔,但畢竟只是一個客卿,雖然對喬天琪有授業之恩,但也不能左右什麼。既然喬天琪執意要請教這不知哪兒冒出來的修士,也只得由著他。
在這麻衣男子心中,其實是看不起李輝在武道上的修為的,他一直覺得這些煉氣士鬥法,就是傻乎乎地把靈器丟來丟去,能有什麼技巧可言。此時心中打定主意要聽聽這看起來嘴上沒毛的道士能說出什麼來。
李輝也能看出這麻衣男子幾分心思來,心中卻沒有絲毫在意。接著便跟那喬天琪開始講述起一些劍術修煉上的心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