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夜宸是費盡了心思,把以往所有能找得到的照片還有一些零星的微信上的對話等等全都翻找出來截成了現成圖片,並找人加工打磨編輯成了各種催人淚下下父女情深的文章,這些文章寫得情深意切,字字真懇,況且那些圖片全都是真實可查所以可靠性十分大。
塔世南利用關係甚至也私下裡購買了水軍,很快就把這些文章散佈得全網盡知,下面也是一大片的正面回覆,當然最多的一種就是:“我的天吶,我簡直不敢相信,如今孝順的女兒,如此深愛女兒的父親,這樣和諧的父女關係,慕石民竟然會不給自己親生女兒留財產,也太說不過去了吧。”
“可不是,我看某人手上那份遺囑就是假的,還好意思四處唱高調,這世上怎麼會有這樣噁心的女人。”
“齊玉芬這個壞後母,果然是很完美的詮釋的什麼叫‘後母’,我看也不必進行後面的庭審了,直接抓了這個偽造遺囑的壞女人吧。”
網上鋪天蓋地的對齊玉芬的罵聲席捲而來,這讓齊玉芬一時間有些應接不暇,沒辦法只能也找人趕緊到網上發帖子,說明自己遺囑是真,自然也不忘塗黑慕晚安說她如何如何跟慕石民感情假好之類的。
然而,有些事情第一個做來香,第二個做的人就臭了。加上齊玉芬空口白牙的發帖,也沒有像冷夜宸發的帖子文章那般有無數的可查證的佐證供大家驗證,是以反而讓大家越發認定了齊玉芬的壞人品,慕晚安的可憐女兒形象。
齊玉芬被這事搞得焦頭爛額,想找慕晚安吵架也不行,因為慕晚安總是早出晚歸,避免與她的見面。齊玉芬只好向齊璐訴苦,希望齊璐可以站到自己這邊來,然而齊璐卻說:“我一早就勸過你讓你分一半財產給慕晚安,別去可惜眼前蠅利,你偏不信,如今知道了?她失去父親在前;又被趕出家門在後,真以為她會忍?”
“璐璐先不說這些了,得先想辦法平定網上的火燒油啊,不然輿論對我大不利我,我,我這官司還怎麼贏啊,要知道我做這一切可都是為了你啊。”齊玉芬忙說。
齊璐卻突然冷笑了一起,她說:“你這段時間只忙著怎麼才能平息網上的流言,根本無暇去尋找新的佐證來對付下一次的開庭吧;可你不知道慕晚安和她律師卻沒有閒著,這幾天四處奔走,已經找了不少的證據。”
“這還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你不知道這些流言是誰所為吧。”
“我不知道?”齊玉芬冷哼一聲,“不是慕晚安那小賤人還能誰?”
齊璐卻搖頭:“是冷夜宸在背後操作這一切,慕晚安根本無暇去顧及這些網上資訊,她只一心撲在尋找新證上。媽,你看看,他們即使是還在鬧矛盾,可冷夜宸卻還是向著她替她做事,且我們手中的遺囑和她手中的遺囑究竟誰真誰假,我們自己心知肚明,你覺得這官司你還贏得了嗎?”
“我......”齊玉芬愣住了,“等等,你怎麼知道是冷夜宸在暗中搗鬼?”
“你以為我當真不管你死活啊,這段時間我一直暗中留意著慕晚安和冷夜宸雙方的行動,冷夜宸不斷暗中為慕晚安官司的事情助力不說,慕晚安和她的律師除了尋找你偽造遺囑的證據外,還在尋找爸爸那晚死亡的真相,她不相信爸爸會酒駕,而且我還查到好像她已經知道爸爸死前有腎衰竭的跡象了。”
齊玉芬渾身震了一下,卻的齊璐繼續說:“媽,這意味著什麼,你我母女兩個是再清楚不過的了,你覺得就是這樣慕晚安真能放過你我?一旦被她查到出點什麼,我們母女兩便便都等死吧。你別忘了慕晚安她早就不是從前那個任人捏圓搓扁的慕晚安了,事關爸爸的死,她一定會徹查到底。”
齊璐嘆息了一聲:“也怪我們當初沒能將事情弄得乾淨些,竟留下後遺症叫她發覺;如今我們只能想方設法讓她僅能止於對假遺書的查證,爸爸的死無論如何也不能叫她查下去,這才是最重要的。”
“那,那女兒......你說現在,我們,我們該怎麼辦?”齊玉芬也開始有些後怕起來,忙問齊璐。
齊璐皺著眉說:“把你手裡那份遺書給我,你不要出面了,我親自去找她。在她面前我到底還能說上幾句話,憑著往日那點子情分,我再告訴她將財產與她平分,叫她放過你這一回。”
齊玉芬縱是千萬個不甘心,如今卻也不得不同意齊璐所說的。
不過慕晚安倒是沒想到齊璐會在這麼短的時間便拿著齊玉芬那份遺書來找自己了,想來最近網上那些對齊氏母女的負面新聞對她們也是起了不小的影響。
她端坐在沙發之上,齊璐將遺囑放到慕晚安面前:“安安,這是我媽親自交出來要我交給你的,她知道你現下是不肯跟她對話的,且未出庭前你們兩個見面也不太好。”
齊璐整了整情緒才又說:“我媽媽的意思是雖然上次庭審看似她佔了上風,但是她也意識到自己這樣急著趕你出家門,對你那般惡言相向是不對的,好歹你也是爸爸的女兒,而她又是陪伴爸爸這麼多年的妻子,想爸爸九泉之下絕不肯看你們兩敗俱傷。”
“兩敗?”慕晚安拿著份那遺囑左右看了看又扔回給了她,“呵,齊璐,你如何肯定主一定是個兩敗的局面?”
“安安,你聽我說完。”齊璐說,“如今你們兩方都不開心,在我眼裡這就是一種兩敗的局面。我不肯看你們這樣,爸爸也不會肯的。我勸我媽好幾天,她也同意了要與人和解。”
“和解?”慕晚安有些驚訝,她看著齊璐,“如何和解?”
“什麼你的遺囑我的遺囑如今都不提了,我們便當爸爸不曾立過遺書好了,就以國家法律規定的形式來分配我們的財產,且我還可以向你保證,我得到的那一份再與你平分,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