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広冷笑道:“我親愛的天后殿下,與人私通、婚前產子,現在不僅通敵叛國,更要聯合私生子妄圖加害於我。像你這樣十惡不赦的女人,送上誅仙台的話,你猜刑部的星君們會用幾道天雷來收你呢!”
姜懿跪著爬到軒轅広的腳下,抓著他的龍袍,顫聲道:“我錯了!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她連連磕頭,一會兒額頭上就血紅一片,“求你,求你不要怪瀾兒!他是無辜的,他什麼都不知道!”
軒轅広粗魯地扳起她的下顎,滿臉的淚水將她曾經精緻雍容的妝花成一片,高傲飽滿的額頭上因為磕頭而血汙黏連。
他滿意地點點頭,用衣袖替她擦去眼淚,柔聲道:“這樣多好?呵呵,天后你就是太驕傲了!女人嘛,就該有女人的樣子。你求求我,我什麼都會答應你。”
姜懿絕美的眼中含著大滴的淚,卻驚恐地不敢滾落下來,她望著他,瑟瑟發抖。
“天后放心。”他露了一抹高深莫測的笑,道,“是那個叫青瀾的年輕人麼?他是天字部的將軍,武功也很是不錯。呵呵,現在用人之際,我怎麼捨得對他下手?”
兵部的議事廳裡,燭火徹夜通明。
桌上鋪著一張行軍作戰圖,青瀾、田蒙、蒯方、石耳,四員大將圍坐一起,討論行軍方略,作戰部署等各個環節,不眠不休,已整整三個晝夜。
田蒙做完最後的記錄,放下筆道:“好了,我這邊基本沒問題。青瀾你呢?”
“你要我說,最好是能再多調派五萬精銳!”青瀾笑笑,“炎龍勇悍,以二敵一都不一定有把握,陛下還這麼小氣,統共只給了二十萬天兵,就要去打人家三十萬大軍?”
石耳拍拍他肩膀,笑道:“你還不知道咱們陛下麼?總要留一手後招的,天兵傾巢而出的話,他恐怕晚上連覺都睡不著了。”
青瀾豪邁道:“也是。不過仗著你的精妙陣法,縱然只二十萬,也足夠把炎龍的骨頭啃下來!”
蒯方悶聲悶氣道:“這些都好……好說,我就怕,七日一到,還找不回二殿下,怎……怎麼辦?”
她此言一出,其他三人都默然不語,剛才還有說有笑的氣氛瞬間慘淡了下去。
距最後一次,璟華授意田蒙、石耳等以退為進,將青瀾留下,至今已十幾日有餘,那之後便再無音訊。不論石耳等怎樣搜尋,三界六道,四海八荒,竟似完全沒有他的蹤跡。
每個人心裡都有些著慌,但是不敢說。他們怕的不是他有意躲避不回,而是怕他根本已不在!
上次漠北迴來,他刻意將傷情瞞著兵部普通將士,但青瀾他們卻都是知道的,連天庭的御用藥師都已經判他無力迴天,他說說下界去找他師兄醫治,可他那個名不見經傳的師兄又能比藥師高明到哪兒去?
以璟華的性子,一個人找個地方偷偷躲起來等死,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他知自己身系天庭安危,不願噩耗傳出,令軍心動搖,更不願落給姜赤羽這個把柄,令他大舉南下來犯,所以才不管怎樣都不願坐化在九重天。
石耳躊躇良久,黯然道:“你們說,會不會二殿下他,他已經……”
“不會!”青瀾斬釘截鐵,忿忿道:“絕無可能!他親口說過要帶領我們去攻打炎龍的!殿下他向來言出必行,他不會就這麼拋下兄弟的!”
“說歸說,若真的身不由己,他自己又能有什麼辦法?” 田蒙嘆道,“如今之計,還是要有個對策,若七日內真的尋不到殿下歸來,難道這仗便不打了?”
蒯方突然道:“那個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倒是起……起勁的很……”
他們知道她說的是誰,青瀾俊眉一挑,嗤之以鼻,“憑他?兩軍對陣,他以為是他辦家家麼?到了前線,只怕嚇得他連親爹親媽都不認得!”
他自己說完,驀然一怔,突然想起琛華的母親便是自己的母親,說起來,自己和他還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又不禁黯然。
田蒙搖頭道:“往日天后專行,這位三殿下自然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可如今炎龍正式起兵,這母子二人恐怕都已成了過街老鼠,夾緊尾巴尚且不及,他竟然還妄想要掛帥!去打他親大舅麼?實在也太沒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