蒄瑤臉上又是一僵,尷尬地睜開了眼。
阿沫繞著蒄瑤走了一圈,上下打量,嘲諷道:“蒄瑤,你以為把璟華抬出來,我便不敢殺你是吧!
我告訴你,我阿沫最討厭的就是虛偽和做作!你裝可憐、裝柔弱,璟華吃你那一套,在我這裡可不行!”
她也上前一步,直直地注視著她,目光看似平靜,卻充滿了極深極深的恨意。就像一波深潭,看似潭水無波,但每一滴水都浸染了劇毒,只要沾染到一點,便死無葬身之地。
“蒄瑤,這個仇我跟你是結下了!你害我的愛人,就是我的仇人!我現在不殺你,是因為你是天帝欽封的花神,殺了你,我自己也要抵命。這種傻事我阿沫可不會幹!”
她輕蔑地笑了笑,一字一句,冷漠而決絕,“但是,我絕不會放過你!我不像璟華!我沒有原則和那些根深蒂固的迂腐的東西!
所以,從今天起,你最好每次吃飯都小心些,看看會不會有人下毒!也最好每天睡覺前都檢查下門窗,看有沒有人會埋伏著刺殺!
我現在最重要的事就是陪著璟華,以後璟華若死了,我最重要的事,便是研究如何殺你!”
蒄瑤吹彈可破的麵皮紅一陣白一陣,繞她能言善道,這一次真的是無話可說。
她從沒有遇到過阿沫這樣的對手。
直接、狠辣、不講套路、沒有底線!
像璟華那樣的男人,她便利用對方的心軟,裝作柔弱無依;像天后那樣的女人,她便利用對方的跋扈,裝作乖巧伶俐;像一般的天庭眾臣,她忽而威逼,忽而利誘,忽而軟硬兼施……
但這些,對於阿沫,似乎都不管用。
蒄瑤怔怔地愣在那裡,像被當眾扇了一個巴掌一樣,尷尬地不知所措。
照她的套路,她覺得阿沫應該大方地原諒她,體諒她的身不由己,然後大家再一起把已經死了的姜懿狠狠罵一罵,踩一踩,然後便言歸於好,把酒共歡做姐妹了才對。
但阿沫完全不是這樣的。
阿沫不僅不原諒她,還狠狠地威脅她這個現任太子妃!威脅完了,竟然還腦子十分清楚地,把蒄瑤剛才送的燕尾菊和紫露玫瑰往揹簍裡放放好,腳步輕快地推著妙沅繼續往前走。
“阿沫姑娘,留步!”琛華在後面喚她。
琛華料她不會搭理,便自顧自說道:“二哥的病並非無藥可醫!”
阿沫猛地停住腳步,回頭直視著他,目光灼灼,“你說什麼?”
琛華笑笑,他終是扳回了一局。
“阿沫姑娘可曾聽說過胤龍翼?”琛華微笑道。
雲頭雲飛越高,阿沫與妙沅已消失在視線裡。
琛華看著蒄瑤氣得已經變形的臉,撲哧一笑:“怎麼了?沒想到我二哥這樣的謙謙君子,卻找了個這麼厲害的?”
蒄瑤咬牙切齒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頭,我總有一天要讓她知道什麼是規矩!”
“其實我也挺意外!”
琛華在雲頭上一坐,望著四周煙海縹緲,悠悠道:“不過我意外的是,當時你對我二哥情深至此,竟也肯從了母后,出手毀我二哥的貞鱗?我以為,你會把他看得比自己性命更重呢?哈哈哈哈……”
“我哪曉得!”蒄瑤慍怒著回應他的嘲諷,纖長美麗的脖子如孔雀高傲揚起,“我只道左右不過一片鱗罷了,有什麼妨礙的!母后要扣一個不守閨閣之儀的名聲給我,我自然只好把貞鱗交了出去!”
她冷笑道:“再說了,這世上不論什麼,哪有比自己性命更重要的!你這話可真是好笑極了!”
琛華一把把她拉進自己懷裡,低頭輕輕一吻,“知道麼,這就是我最喜歡你的地方!夠狠!夠自私!”
他在她的唇間呢喃,尋訪她的香氣。
他逐一吻遍了她的耳垂,香腮,鎖骨,玉頸,再一路向下……他熟悉她身上的每一個地方,就像是一件每天都要擦拭好幾遍的珍貴瓷器,忽輕忽重,每一下的手法、分量都剛剛好。
他不過就這樣吻著,已讓蒄瑤喘不過氣來。她抵受不住的顫顫嬌喘,她癱軟無力的欲拒還迎,她輕咬朱唇、微蹙秀眉,那痛苦又圓滿的浪蕩模樣兒……
是臣服,更是征服!
激得琛華一次次昂揚萬丈,攻城略池,盡情揮灑!
“這世上,是不是……除了自己,再不會有旁人為……呃,為你想?”蒄瑤低低呻*吟著,眸眼迷離。
“當然不是!”琛華髮出壓抑的低吼,“我會!”
他最看不得她這樣什麼都不信,什麼都無所謂的樣子!
他掐著她的肩膀,重重地、狠狠地發洩,毫不留情地在她粉嫩的身上留下無數淤青和吻痕!
他恨不得把她撕成一條條,再一口口咬得粉碎,吞進肚裡去,彷彿只有這樣,才能讓她牢牢地記住他!完全地佔有她!不再失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