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下雨了。”
孩子天真稚嫩的臉頰貼在窗戶上,手掌彷彿要透過窗戶去抓外面落下的雨。
從高層看雨是不同的。
只覺像一顆顆斷了線的水晶珠子,很快墜落,消失不見。
錢堯眨著天真無暇的眼,又爬高了點。
“涼!”
錢德明伸手將兒子抱下來,將他小小的身軀禁錮在自己懷裡。
“我就看看嘛。”
錢堯不依不饒地還要爬過去,錢德明將手伸到他的腋下抓撓,癢得兒子仰臉,發出喘不上氣的笑聲。
“爸爸壞,壞爸爸。”
錢德明將鼻尖貼在兒子柔嫩的面頰。
“是寶寶壞,到時候肚子痛,又要躺在床上起不來啦。”
錢堯笑得眼淚都出來了,最終再三保證不爬窗戶,錢德明才把他放下來。
明明是初秋,不冷不熱的天氣,辦公室裡的地暖卻開得很足,因為錢堯的身體太冰。
錢德明看著兒子噘著嘴坐在沙發上的嬌憨模樣,想哭又想笑。
這段時間錢堯的身體看似好了點,但醫生那邊卻下了通知,他的器官在無法扼制地衰敗。
可器官庫裡卻遲遲沒有找到匹配的。
甚至就算能找到,但如果匹配程度不高,以錢堯的身體狀況也難以挺過接下來的排異反應。
到最後醫生的建議都成了帶孩子好好玩,好好吃,別留下什麼遺憾。
錢德明當場砸了桌子,可他越是暴怒越是恐懼,他每天都抱著孩子,能感受到阿堯越來越輕的體重。
就連簡單的玩鬧對他都顯得奢侈。
為什麼……上天為什麼要如此懲罰他,懲罰他的孩子,錢德明心如刀絞,對黑蟒的不滿也到了巔峰。
還說是這一行數一數二的人,卻連兩個普通人都帶不回來。
簡直是窩囊廢。
“阿堯別生爸爸的氣了,聽音樂好不好?”
“哼哼,好吧。”
耳機戴在兒子的頭上,錢德明的表情驀然一沉,用手機撥出一個號碼。
另一邊的黑蟒看了看來電顯示,不耐煩地接起來。
“錢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