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自己的食指細細摩挲黑鼠妖下巴邊緣,沿著臉頰向上,猛地使勁摁住,聲音依舊柔和,像是在哄孩子一般。
“我就把你的腦袋從這裡掰碎。”
章雲笙一直以來都將自己的脾氣隱藏的很好,行為舉止讓人看了就能想到貴氣兩字,但她並不是一個真正溫柔的人。
溫柔的人怎麼會在大家族的競爭之下,成為新的領袖。
她一直都有一顆暴戾的心。
人前,她要做雅正端方的大師姐,人後……
她是真正的霸道之人。
不然那日她也不會醉酒後,在林子裡就強上了自己的老對手柳雲清。
強者還要強者配。
章·霸總·雲笙屬性覺醒。
“呵,敬酒不吃吃罰酒。”
不再多言,章雲笙直接兩手一錯,生生將黑鼠妖的下巴拽脫了槽。
“說!”
女童被突然的劇痛呆住,全然聽不進章雲笙的話。
下一刻,章雲笙手下用力,又將這黑鼠妖的下巴從臉上撕了下來。血淋淋下頜骨和頦骨外面包裹著白肉,止不住的紅水迸射在她和黑鼠妖的臉上。
血花開在錦衣女修的虎口和麵頰,她如若無事。
“說!到底在哪裡!!!”
女童瞪圓了雙眼,她哪裡還說得出話,她的舌頭早就和上牙膛分了家。
章雲笙鬆開抓住女童頭髮的手,平靜的起身,冷漠的看著她。
她隨手翻腕,食指和中指間便夾了一張黃符。
她向這正苟延殘喘的女童一指。
下一刻,熊熊烈火便覆蓋在了黑鼠妖的身上。
“嗯——”
黑鼠妖再也沒辦法大聲尖叫,只能用不斷蠕動的身體和滋啦聲表達她在這個世界上最後的話。
“不願意說,就不用說了。我親自去看看便是。”
躺在角落裡的張娘子,雙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不敢發出一點聲音,她一直以來奉若神明的仙君,在她的面前,殺了一個……
一個妖。
她不應該害怕仙君,可是章雲笙如今這副面上掛血的殺神模樣,比先前那個奇怪的女童更讓她恐懼。
章雲笙察覺到張娘子的視線,輕輕掃過,端的是不悲不喜的冷漠眸子。
她輕聲開口,語氣就好似在說一張黃符的共用一般習以為常。
“殺一個妖罷了……”
宗門又能拿我怎麼樣。
章雲笙指尖掐訣,扔了個結界在張娘子身上,抽出一張傳音符,冷聲道:“張農的娘子在這裡,帶她走。”
黃符上硃砂的紋路隱隱泛光,另一邊符峰的弟子已經收到訊息。
她重新低眸掃了一眼身後木板上的黑灰,順手將張娘子身前的大袋生白米倒在黑灰上,轉身離開了這間廢舊屋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