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我......”
我哽咽得幾乎背過氣去。
“我......”
司機已經按下了計價器。
“你怎麼了呀你?不行我再給你拉回醫院。”
他說。
“不是。”
我邊哽咽邊斷斷續續接著說。
“我是偷跑出來的,我沒帶錢。”
我“哇”一聲敞開大哭。
“嗨!”
司機如釋重負,手扒在方向盤上。
“那算了。我給你免單。”
“不是......”
我仍舊哭得倒仰,聲音一次又一次被哽在喉嚨裡,有幾次哭得厲害,差點兒憋得喘不過氣來。我不停抽噎,那司機顯然已經開始不奈煩。
“我......”
司機嘴裡絮絮嘟囔。
“真他媽倒黴。”
但轉頭面對我時他又擺出一副笑臉來。
“行,我知道你什麼意思了。”
他開啟錢包,從裡面抽出一張百元粉鈔來。
“我沒有更多,今天晚上活兒不太好。這錢給你,你是不不但沒錢給我,還沒錢買火車票?”
我抽噎著頻頻點頭,並一再言謝。那司機頗有大將之風一揮手。
“算了,我看你比我還不容易。就當我行善積德了。大姐,您下車吧?!”
我不客氣接過錢,火車站裡雖是
夜但依舊人聲鼎沸,有困極、倦極、累極的旅人,和衣躺在床上,枕著自己的行李袋呼呼大睡。
我挑了一個看起來面善的農人。
“大哥,幫我買張票唄。我家裡出了點兒事兒,一直站著排隊,我這身體情況恐怕挺不了。”
我說。
那人眼睛上下翻飛打量我,未置一言,徑從我身邊走開。
原來看似樸實的農人也並不好求,他是怕什麼?怕我是騙子還是怕我訛上他?
一連求了兩個人,兩個人都冷漠以對。
我眯縫起眼睛,愈發覺天旋地轉,另外一方面又怕會被乘警發現,如果乘警發現,那我則必然會被帶歸原位。至少,依法律程式,他們也會通知我丈夫來把我領走。
怎麼辦?
火車站售票大廳裡燈光刺得人眼睛生疼。我背靠冰冷的大理石牆壁,淚順臉頰往下淌,淌進我衣服裡。人影幢幢,不停在我眼前閃過那些語焉不詳的面孔,我能聽見自己的呼吸聲,漲滿我的胸腔,像有具鼓風機,呼呼拉風箱一樣的吹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