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穆北淵臉上溫和的笑容變得僵硬,眼神裡還透露著微微的怒意,微紅的耳朵漸漸延伸到脖頸,甚至整張臉最後都憋得通紅。
她臉上掛著的有些傻氣的笑容,一下子垮了下來,思考著是不是哪裡說錯話了。
莫不是女人病?她曾在書上看到說女人來月事是不能與外人說的,尤其是男人,會給他們帶來血光之災,視為不祥,所以古代的女人,來親戚了都只能呆在家裡。
她無論如何都沒想過穆北淵其實是覺得害羞了,一個姑娘家把月事說給一個血氣方剛的男子聽,且不說有悖綱常倫理道德,單單這一句話就能讓人浮想聯翩啊!
穆北淵輕咳了一聲,緩解了一下尷尬,見她舉止得體,不扭捏,這讓穆北淵對眼前這個女子產生敬佩之情,更加堅定了要把所有醫術都交給她的決心,她沒有普通女子那麼扭捏做作,還親口嚐了,這完全具備做一個神醫的潛質啊。
待臉上的灼熱感慢慢地消退,穆北淵接著說道,“還有那個紅色球形的,鴨掌一樣葉子的叫蓖麻,用來治療男人病的。”
“直不起來,早洩什麼的?”宋檸梔下意識接著說道,忽然意識到這個問題似乎不太好,用手捂住嘴巴,尷尬地轉了個身,耳朵微微泛紅,其實他想接下來問的是,這樣給男人吃過量的要,是不是可以增加持久度什麼的,但是……還是閉嘴吧。
“現在覺得難為情了,哈哈,最後你手裡那個你摘得最多的小黃花叫大戟,那個才是有劇毒的。”似乎覺得一個人可愛,那麼她做什麼都覺得讓人舒服,就連害羞都那麼讓人歡喜。
“大戟?不是一種武器嗎?與武器同名,看來不可小覷啊。”宋檸梔還是習慣性地摘了一點黃色的花葉嚐了一口,似乎沒有那麼邪乎,有點澀而已。
穆北淵:“……”
你也太大膽了吧,都告訴你有毒了,還往嘴裡塞。是歌頌你為醫學有獻身精神,假日時日必成大器好呢,還說說你傻的天真好呢。
宋檸梔的雙眼抬頭仔細看著著剛剛那顆被雷劈死的樹木,如果她要是沒認錯的話,是木耳沒錯,為了確認是木耳,她還撕了一小片,往嘴裡送了一片,因為畢竟以前吃過的都是摘好洗淨的,這還是第一次見活生生長在樹上的。
殊不知後面的穆北淵加快腳步,伸手緊緊扣住她的手腕,另一隻手死死鎖住她的下巴,逼迫她嘴巴微微張開,半低著頭,口中那些還沒來得及嚼碎的木耳,悉數被他倒了出來。
宋檸梔本能地開始掙脫,奈何敵我雙方實力相差甚遠,不僅沒有掙脫開,反被其抓的更緊了。
穆北淵惱怒地開口道:“你這小丫頭片子,什麼東西都可以吃的嗎?”
看著穆北淵那雙英俊卻冰冷的雙眸,被禁錮的宋檸梔被震懾住了,呆呆的開口道:“我認識它,常吃的!”
穆北淵鎖住下巴的手微微顫了顫,尷尬地開口道:“見你剛三七也吃一口,大戟告訴你劇毒了,你也敢吃……還,還以為,不認識的東西,你也敢嚐嚐呢,所以……想提醒你一下,剛剛是在下魯莽了,請姑娘原諒。”
穆北淵看著她自信的樣子,臉上的震驚難以形容,甚至有幾分扭曲,甚至有些不敢相信。
宋檸梔覺得這個人簡直就是神經病,剛還像個溫潤如玉公子,轉眼就變成暴躁冷漠的惡魔,可又看他認錯態度良好,她也不好意思隨意發怒,揉了揉被捏疼的下巴,開口道:
“不知者無罪。”
宋檸梔抬手去摘那些枯木上的木耳,邊摘邊開口道,“木耳。我只知道是補腎的,但是具體怎麼用不知道,我長用來炒菜吃。”
宋檸梔感覺到眼前的嫌棄,伸出手來,讓穆北淵看得更清楚,“看!很好吃的。”
穆北淵看著這黑漆漆的像耳朵似的菌類,一面還掛著白霜,看上去就不怎麼好吃的樣子,嫌棄的癟了癟嘴。
“這個不是賈靈芝?生於腐木,有毒,量多可以使人癱瘓,毒性似蜘蛛毒。”穆北淵回憶了一下,這種不常用的藥物宮裡儲存量也不多,多半用來做配料,用量也不多。
“你們對它有誤解,他無毒,而且味道似肉,很好吃,若是有淮山藥,倆放在一起炒,絕配!”以前還是大小姐的時候,宋檸梔唯一的愛好就是走遍天涯海角,嚐遍世間美食,有時候醫院午休三個小時,她都能打飛的去吃碗正宗的面。
好多時候,她不僅會吃,還很會做,平時更喜歡熬一些美容養顏的湯湯水水,所以對於種草藥也略知一二。
此時看著穆北淵傲嬌了一路的臉,變得憋屈,心裡說不出的自豪感。
“吃啊。今天中午我炒給你嚐嚐。味道不錯。”宋檸梔一臉的傲嬌樣,這一早上被打擊的體無完膚的,這總算扳回一局,小辮子都要翹到天上去了,“吃它很補氣血的,你這樣受傷的,最適合了,木耳被營養學家譽為‘素中之葷’,好著呢。”
“真的?”他依然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