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伸手揉了揉蘇瑾瑤的頭髮,道:“傻丫頭,我現在去找他們做我的靠山?不說太子的傲氣何在,單單我現在的身份就不宜和他們再接觸了。接觸多了,就是害了他們。”
說到這裡,古學斌起身穿鞋、整裝,說道:“時候不早了,我們應該出去送送大哥他們了。”
“送!為什麼要送?我哥要去哪裡?還有誰和他一起走?”蘇瑾瑤覺得,事情似乎越來越複雜了。
古學斌笑著道:“聖旨雖然只有一份,但是皇上還有口諭。命你哥哥和馮仲景即刻南行賑災,不得再有延誤。”
蘇瑾瑤再次抽了一口氣,看來皇上是有意要把古學斌和蘇瑾瑤身邊的人也都趕走了。
古學斌把衣服整理好,又過來給蘇瑾瑤捋順了一下頭髮,道:“我抱你去吧。你的腳還不能動。”
事到如今,蘇瑾瑤只能點頭答應著。然後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
古學斌將蘇瑾瑤橫抱起來,開門向外走去。
走了幾步,蘇瑾瑤就看到阿寧和漠從一旁閃身出來,走在了古學斌身後。看來他們兩個也知道蘇瑾瑤醒了,只是並沒有過來打擾他們小兩口說話而已。
蘇瑾瑤就朝阿寧和漠投去了詢問的眼神,同時也細細的將兩人打量了一下。
阿寧朝蘇瑾瑤微微點頭,按了按自己的肋骨,表示她沒事了。
漠則是晃了晃頭,然後捶了捶自己的胸口,看來恢復的也還不錯。
蘇瑾瑤舒了一口氣,算是放心了。然後朝兩個人豎起了大拇指。
古學斌抱著蘇瑾瑤穿過了一道腰門,到了中廳。
此時外面已經響起了人馬的聲音,應該是隊伍在集結了。
古學斌抱著蘇瑾瑤一來到中廳,古尚卿、馮仲景和方磊都在。另外還有一箇中年的胖子,穿著一身府尹的官服,應該就是這合豐城的府尹大人。
看到古學斌將蘇瑾瑤抱過來,幾個人都圍攏過來。
古尚卿一臉的無奈,對蘇瑾瑤道:“瑾瑤,哥哥必須先離開了,你好好的養傷。”
馮仲景對蘇瑾瑤是感恩的,只是他的處境比較尷尬了。明明馮家有意倒向太子,結果太子就倒了。所以既沒有必要深交、卻還要感恩,因而就只能走上來說了幾句無關痛癢的話,算是辭行。
而那個府尹則是隻對古學斌行禮,又叫了一聲“殿下”,就再也沒有其他的話了。
看來這個府尹還有幾分的勢利,古學斌剛剛接到聖旨被削了太子之位,這傢伙就不那麼恭敬了。
倒是方磊走上前來,雙手抱拳,熱切的道:“主子,殿下,我方磊到什麼時候都是古家軍,所以我不會走,我和兄弟們留下。不管你們是回京城還是去漠北,我們都一路跟隨。”
請幫我隱瞞傷情
方磊是叫蘇瑾瑤“少主”在前,叫殿下在後。不過看得出來,他並沒有因為古學斌不是太子的原因就不恭敬了,而是真的把自己當成了徹徹底底的古家軍。
在古家軍的眼裡,什麼皇權、皇上、太子,都不及古家軍的軍令重要。
古尚卿也道:“瑾瑤,你永遠是古家的孩子,放心吧,爺爺和二叔肯定不會坐視不管的。”
言外之意,就算古學斌不做太子了,古家的實力還在。蘇瑾瑤做不得太子妃,可她還是古家的二小姐無疑。
蘇瑾瑤笑了,道:“我從來也沒有以太子妃自居過,一個名號而已,我並不在意。倒是你們,有空的話到我們漠北的家裡去玩兒吧。雖然不一定比京城好玩兒,但是我見識過漠北的一片蒼茫,那是可以讓人任意馳騁的地方,心也會隨著天高雲淡而越放越高。”
“嗯,哥哥一定會去的。”古尚卿說完,又拍了拍古學斌的肩膀,道:“澈,好好的照顧我妹妹。你是什麼身份不重要,但你是瑾瑤的夫君,她這一輩子的幸福就靠你了。”
古學斌笑著道:“大哥放心,我會的。而且我和瑾瑤都喜歡那樣自由自在的生活,說不定等到大哥帶著大嫂去看我們的時候,我們的娃兒都有了。”
蘇瑾瑤聽了臉都羞紅了,不過那又真的是她很期盼的生活。
古尚卿和古學斌又交代了幾句話,又叮囑蘇瑾瑤好好的休息,也就不得不離開了。
雖然現在已經是下午時分,可是皇上的口諭是讓古尚卿和馮仲景即刻啟程,那就真是片刻都不能耽誤了。哪怕現在是三更半夜,也是皇命難為,必須要速速動身才行。
古尚卿和馮仲景把原來皇上調撥給蘇瑾瑤的禁衛軍帶走了。只不過之前的事故損失的人馬並沒有補上,倒是從合豐城的民防營抽調了百十多匹馬,重新分給了那些沒有了馬匹計程車兵。
蘇瑾瑤昏迷的這些日子,那些跟著馮仲景而在地震中受傷計程車兵也是大部分都把傷養好了。
不過還有十來個人傷勢嚴重,已經落下了終身殘疾。因而古尚卿和馮仲景一商量,這次出發就不帶這些人了。直接給他們發了嘉獎的文書,讓他們傷勢好了之後回京,拿著文書領賞。有了這份文書,估計能拿到的賞賜和撫卹金也不會少。
古尚卿他們走了之後,那個府尹也就沒有多停留,而是找個“處理公務”的藉口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