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沒事,有空的時候我自己琢磨吧。”蘇瑾瑤本來還想要試試這件鎧甲的,不過現在急著趕路,還是先收起來吧。
蘇瑾瑤把牛皮鎧甲疊起來,因為牛皮比較厚、硬,摺疊的時候比較費力。耿彬給她幫忙,就看到了那件牛皮護面。
耿彬似乎是愣了一下,盯著那件護面看了好半天。
蘇瑾瑤也覺得奇怪,就問道:“耿大哥,這個面具有什麼問題嗎?”
“沒什麼問題,我只是奇怪這上面的花紋……”耿彬說著將護面拿了起來,在蘇瑾瑤的臉上比劃了一下,然後指著額頭的紋飾,道:“這個標記好像是某個番邦的圖騰。”
“圖騰?這不是簡單的裝飾花紋嗎?”蘇瑾瑤趕緊從耿彬的手裡接過那隻面具,雙手平託著仔細的看額頭的花紋。
看了一會兒,蘇瑾瑤發現那是一朵變形的曼陀羅花,藍色的曼陀羅,妖嬈中帶著神秘。
“藍?青?青……梵?”蘇瑾瑤喃喃自語,猛然間就有了一種感悟,這護面的額頭部分繪製的紋飾,會不會是青梵的圖騰?
耿彬也立刻道:“對,就是青梵。青梵的番旗上繪的也是青藍色的妖豔曼陀羅花。”
“嘶……”蘇瑾瑤抽了一口氣,覺得二皇子給她送來的這(tào鎧甲,應該是另有其他意思了。
可是沒有隻言片語啊,二皇子究竟是什麼意思?讓自己穿著這(tào鎧甲獨自去和青梵開戰?還是讓自己去青梵做臥底?
蘇瑾瑤又問耿彬:“送鎧甲的人什麼都沒說嗎?”
“並沒有說。只是把東西交給我就走了。”耿彬搖搖頭,表示他也很無奈,更加不確定這個護面究竟是什麼意思了。
蘇瑾瑤百思不得其解,心裡又氣又急。她都不知道該說二皇子什麼才好了。好像他很多話都是隻說半截、留半截,總是讓自己猜不著也摸不透。
耿彬又問道:“柳姑娘,那我們還上路嗎?”
“當然。我是去找太子(diàn下的,又不是去青梵遊玩的。多了一個面具而已,我不戴就是了。”蘇瑾瑤說完,把面具和鎧甲都在包袱裡包好,往背後一背,跟著耿彬出門了。
門外,那驛站的小吏和昨天送飯的小廝都擺開了送行的陣勢,倒不是多麼隆重,只是看起來畢恭畢敬的。
蘇瑾瑤接過韁繩翻(shēn上馬,耿彬則是掏出一塊銀子遞了過去。
那小吏接了銀子眉頭皺了皺,最後還是將銀子給收了。
耿彬這才上馬,和蘇瑾瑤點點頭,兩人催馬絕塵而去。
一口氣跑出老遠,蘇瑾瑤才問耿彬道:“耿大哥,這官家的驛站還要結帳的?”
耿彬一笑,道:“我給他銀子,只是暗示他把我們早上入住的記錄給劃掉。這些銀子是給他封口的。另外,我們吃、用了一些東西,還帶了不少的乾糧,他也要用銀錢補上賬目啊。”
蘇瑾瑤聽了有些好奇的問道:“那住進來的時候,不登記直接給他銀子不就好了?”
耿彬搖搖頭,道:“那不行的。如果我們正在這裡休息,突然有人來查,記錄簿上卻沒有,那我們的嫌疑就大了。但是我們住過之後,一切平安無事,只有他和那個小廝見過我們,這時候給他銀子封口,他也就安心了。”
蘇瑾瑤頓時明白,原來還有這麼一節啊。
看來她就算是一個一流的殺手,對於這些古代的官場門道還是不太熟悉。如今長了點見識,以後做事多一個心思吧。
同時,蘇瑾瑤也覺得二皇子派耿彬來送自己,確實沒有選錯人。
如果換一個棒槌,只負責認路、帶路,一切都還要自己安排,只怕這一路上不只是花銀子又(cāo心那麼簡單了。
再往前騎行一段路,果然就看到了一個三岔路口。
面前最直、最寬的是官道;左邊是一條羊腸小路,看起來勉強能供單人一騎透過,馬車是走不過去的。右邊的路比羊腸小路略寬一點,也是跑不過馬車的,但馬匹在上面可以全速跑,不用擔心太過崎嶇、坑窪。
耿彬就道:“走小路,明天就可以和太子(diàn下的軍隊會合了。走另外一條路,三個時辰之後上大路,再路經兩座小城,還要穿過一片草原。出了草原之後便是青梵的地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