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後來,小五不由得詫異道:“柳姑娘,恕我直言,你這畫得東西,怎麼都像是個木匠玩意呢?那些是刻刀嗎?”
蘇瑾瑤就一邊給他指出每一樣工具的大致用途,一邊道:“這些東西我家裡是有的,十分的精緻好用。但是這裡打造的恐怕就差了許多,但總比沒有好啊。而且我會教你每一種的用法,你現在就認真的看、認真的記住,回頭我要考考你的。”
蘇瑾瑤伏在小板凳上畫圖,因為太低,就好像是跪伏在地上一樣。
遠遠的,陳闊和楚祥搬著一張桌子和一把椅子走過來,就看到蘇瑾瑤如此艱苦的一面。
楚祥一怔,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腳步,低聲道:“我還以為,她是個只會撒(jiāo的普通女子,是用美色迷住了太子(diàn下。現在看來,她倒是很能在困境中忍耐。”
而陳闊則是看著蘇瑾瑤一邊畫圖、一邊給小五講解的認真模樣,道:“我總覺得,或許這個女子和我們想象的並不一樣。你看,她和普通計程車兵都能夠很有禮貌的說話。”楚祥聽了陳闊的話,又看看兩個人手裡抬著的桌子,道:“是啊,她還真是和普通女子不一樣。你該知道,行軍打仗根本不會帶著沒有用的東西。除了中軍營帳,就只有軍醫的帳篷裡有桌子了。就連廚房的砧板可都是直接放在地上,或是隨意擺幾塊大石頭當作桌子的。”
其實,這可不是蘇瑾瑤故意刁難,而是蘇瑾瑤真的不知道,四條腿的桌子在軍營裡還是個稀罕物。
陳闊道:“這位柳姑娘也算是個醫者,剛才去借桌子的時候,沒聽到顧老軍醫一聽說是給柳姑娘借桌子,立馬就收拾出一張桌子讓我們搬走嗎?同行是冤家,那老頭又特別固執,卻對這個柳姑娘好像很看重的樣子呢。”
兩個人嘀嘀咕咕的說了一番,這才恢復了平靜,抬著桌子來到了蘇瑾瑤的帳篷外。
蘇瑾瑤也正好畫完了草圖,正在精修。看到楚祥和陳闊搬著桌椅過來了,就直接對陳闊道:“陳副將,我想讓小五留下來做我的助手,跟你打聲招呼。”
陳闊聽了面露難色,詢問道:“助手?柳姑娘如果是需要一個丫鬟的話……”
“不,不是丫鬟。”蘇瑾瑤堅決的擺手道:“我可以照顧自己,我的一切都很獨立。我是說,我既然是作為一名醫者來到這裡的,我就需要一個助手。我覺得小五很合適,他有(rè心又很細心,所以我希望你能給讓他留下來做我的助手。”
“這個……”陳闊還是不敢直接答應下來,就道:“要不然,這件事(qíng我們問過了太子(diàn下的意思,再來回復柳姑娘可以嗎?”
如果沒有太子(diàn下的同意,陳闊可不敢安排一個男人在蘇瑾瑤(shēn邊做長隨。
蘇瑾瑤一開始還沒明白陳闊執意不肯的意思,還以為他是對自己有意見,不肯安排個人跟著自己。可是看著陳闊越來越為難的表(qíng,蘇瑾瑤才恍然大悟。
蘇瑾瑤便道:“那這樣吧,我一會兒去給太子換藥,我去跟他說這件事。”
“如此甚好,就請柳姑娘自己和太子(diàn下說吧。”陳闊立刻把這個包袱拋了回來。既然蘇瑾瑤願意自己去說,他還是不要管的好。
既然陳闊和楚祥都不管這件事,蘇瑾瑤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帶上幾包藥,打算直接去給古學斌換藥了。這邊該搭棚子就搭,要擺桌子就擺,她無所謂。
小五自然還是給蘇瑾瑤帶路。說是帶路,其實是真心想要跟著蘇瑾瑤學點醫術和本事。
蘇瑾瑤忽然就覺得,如果自己(shēn邊多了這麼個“尾巴”,那她和古學斌單獨在一起的時候,就需要有所避諱了。
古學斌所在的中軍大帳是最寬敞、氣派的,蘇瑾瑤站在門口就長長的嘆了口氣,才感覺到了(shēn份懸殊的差別對待。
除非,她現在就死皮賴臉的搬過來,當作太子(diàn下(shēn邊的女人,肯定也就沒有人敢反對了。
可蘇瑾瑤不想那樣,做太子的女人,和兩個人真正的結婚是不一樣的。蘇瑾瑤就算是不在乎什麼皇權高位,但她很在乎自己在古學斌心中的地位。
總不能因為貪圖一時的舒坦,把自己放到一個低(jiàn的位置上吧。
蘇瑾瑤來到門口,還特意叫了一聲:“太子(diàn下,我來給你換藥了。”
“瑾瑤,快進來。”古學斌的聲音響起,隨即簾子一挑,古學斌從裡面探出頭來,又伸出手把蘇瑾瑤拉了進去。
小五本來是跟在蘇瑾瑤(shēn後的。看到如此(qíng景頓時想起之前陳闊暗示自己的話,頓時不敢再靠近帳篷,卻又自動擔負起守衛的工作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