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覺得這裡好漂亮啊。我在夢裡也沒有想過會有這樣美麗的石頭宮(diàn。”蘇瑾瑤並不吝嗇讚美,因為這是她有感而發。
她並不是沒見過世面的鄉巴佬,可是這裡真的是讓她驚讚不已。
二皇子抬頭看了一眼,道:“你喜歡,我可以送給你一棟這樣的小房子。不過,得在我們給王看過病之後。快走吧,王的病真的很蹊蹺。”
蘇瑾瑤點點頭,跟著二皇子走進了宮(diàn。
或許是之前有了通稟,因而並沒有侍衛攔阻(shēn為外來人的蘇瑾瑤,反而有人向二皇子打一聲招呼,然後在前面帶路。
二皇子見蘇瑾瑤始終顯得很鎮定,便道:“你是不是覺察到了什麼?王的病(qíng,在你看來好像並不緊張?”
蘇瑾瑤隨意的道:“既然已經發病了,急於一時也是枉然。而且有句話叫做‘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不是我多走幾步,快走一些,就能夠多抽一縷絲的問題。”
“這麼說,你是成竹在(xiōng?”二皇子一笑,道:“果然是神醫的弟子。”
蘇瑾瑤一笑,道:“醫術,你不懂;蠱術,我不精。這就是所謂的‘隔行如隔山’吧。”
“瑾瑤……”二皇子表(qíng有些訕然,道:“自從昨天開始,你對我的態度就大不一樣了。”
“不然呢?既然是利益結盟,我也會盡職盡責的。但是更多的東西,怕是沒有了。”蘇瑾瑤說完,又想起一件事,道:“其實,茉瑪是個(tǐng好的姑娘。”
“我知道,可是我也很對不起她。”二皇子一臉愧疚的道:“我傷了她,她卻從不怪我。”
“你是故意的?”蘇瑾瑤倒是沒有想到。但是看著二皇子明顯的一臉內疚,便覺得應該是二皇子當初故意傷了茉瑪。
二皇子道:“我本意只是想要讓她受傷,讓琪恪與我發生衝突,這樣就能夠趁機揪出他的錯處。只是沒有想到,茉瑪善良的什麼都沒說。直到我離開之後,她才告訴別人自己受傷的事(qíng。”
“真沒想到,你竟然在當年就如此心機深沉。”蘇瑾瑤搖了搖頭,道:“幸好,我從未對你有過什麼念頭。倒是茉瑪,她好可憐。”
“宮廷紛爭,本就是如此。你以為琪恪就比我好嗎?他為了揭發我的(shēn世,居然去找到了當年為我母妃驗(shēn的嬤嬤。”二皇子冷笑一聲,道:“女子的貞潔何其重要?這等私事他都要去查,還能怪我下手太狠嗎?”
二皇子說完,伸手將蘇瑾瑤的手腕一拉,道:“走吧,當年的事(qíng,孰是孰非已經說不清楚了,如今我只求所做的事(qíng能夠有個結果。”
蘇瑾瑤冷笑一聲,道:“是啊,結果就在眼前。琪恪已經迫不得已而退出了,不知道下一個又是誰。”
說完,兩人已經來到了一扇厚重的木門前面。木門上面有雕花,但並不精緻,反而顯得粗曠狂野,帶著異域特有的美感。
二皇子上前叩門,開門的是個女子。三十左右歲年紀,長得相當賢惠、樸實。換句話說,這女子就是人堆裡找不出特徵的那種人。
但二皇子卻很是恭敬的低頭施禮,叫了一聲:“古妃娘娘。”
這是王的妃子?那個在裕貴人離開之後,嫁給王的女子?
蘇瑾瑤不由得多看了一眼,覺得這個女子不管是從面相上,還是那柔和的眼神裡,都能夠看出一種平和、淡薄來。
這種女人要麼就是心死了,所以人淡如水、波瀾不驚。要麼就是天生的溫涼(xìng子,不溫不火、不驕不躁,是天生如禪人入定一般。
蘇瑾瑤覺得,這個女子應該是第一種。她的丈夫(ài著另一個女子,並且為了這個女子保留著王后之位,因而這個淡雅、平和的女子就死了心,只剩下一具軀殼了。
但又不得不說,這樣的女子才能夠好好的過(rì子。心都安定下來了,還有什麼可爭的呢。
因為蘇瑾瑤的打量,那女子也抬頭看著她,平和的一笑,道:“神醫弟子,請進。”她說的是漢話,但語調生硬,音準也不好。
蘇瑾瑤禮貌的還禮,叫了一聲:“王妃好。”便跟著他們走入其中。
就算是皇宮外部美輪美奐,但內部還是比較簡單的。裝飾主要以彩色的毛氈毯為主,只有一隻大立櫃,其餘的地方放置的都是箱子。
可見,青梵的手藝人應該不多,做木工的更不咋樣。不然不會連皇宮裡都擺不出幾個像樣的傢俱來。
進了內室,就見一張大(chuáng上躺著一箇中年男子。因為他面朝裡躺著,所以一時間還看不清他的面容。但是光是看他的(shēn形,也是典型的高大健壯。
古妃走上前幾步,蹲在(chuáng邊,柔聲道:“王,濯恪請神醫的弟子來了。”
“好。請上前來為本王醫治。”王的聲音很洪亮,漢話說的很不錯,而且口齒清晰,這就不是中風了。
但說完,這位青梵的王也沒有轉(shēn的意思。倒是古妃解釋道:“王已經不能動了,還請神醫弟子上前診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