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具體(qíng況也難說。至於你的手指頭,斷了就是斷了,我沒有本事給你接上。其餘的傷就是外傷了,這些傷能治癒,但是會留下疤痕,這個我也沒有辦法。”
秋影聽了再次沉默了。如果今後的自己都要面對這樣的一個狀態,她能否還堅強的活下去?
想了一會兒之後,秋影抬起頭來問蘇瑾瑤道:“恩人,如果我能活下去,你能收留我嗎?”
蘇瑾瑤一怔,沒有想到秋影會這麼問。不假思索的,蘇瑾瑤就直言道:“那你告訴我,我憑什麼要收留你?給我一個合適的理由,我不但醫治你,還收留你。但是你若是隻為了博取同(qíng和可憐,抱歉,我沒有那個義務。”“命!”秋影道:“我願意把這條命給你。以後恩人就是我的主人。”說完,秋影用一種很決然的眼神定定的看著蘇瑾瑤。
雖然她現在一隻眼睛已經完全廢了,僅剩的另一隻眼睛紅腫的只有一條縫隙,而且瞳仁還是充血的。但蘇瑾瑤就是在那一刻看到秋影的眼神異常的冷靜與決然。可以說,以前的那個秋影已經死掉了,現在有一個冷血又忠心的秋影重新活了過來。
蘇瑾瑤點點頭道:“不是你的命打動了我,是你的眼神。我覺得救你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呢。”
說完,蘇瑾瑤給了秋影一個微笑,笑容裡有信任,也有期待。蘇瑾瑤在期待秋影會給她一個什麼樣的收穫呢。
秋影點了點頭,道:“主人,求你了,別讓我死。”換了一個稱呼,但是足以證明秋影的誠心了。
“好,你等我一會兒,我去給你抓藥。估計還要進行手術,可能會很疼,但是你要堅持住。因為以後這種疼痛可能會伴隨你一生。你將不斷的掙扎在生與死的邊緣,重複著這種生不如死的疼痛。慢慢的,可能你會習慣這種疼,所以現在你就把這種疼痛印在腦子裡吧。”
蘇瑾瑤說完,站起(shēn來,給秋影掖了掖被子,又把她遮在臉上的亂髮小心翼翼地拂開,用手指輕柔的拍了拍她的臉頰,道:“這是我收留你的第一個考驗,所以你要堅持。”
秋影點點頭,那隻還勉強能夠睜開一條縫兒的眼睛竟然滾出了一滴清澈的淚水。
蘇瑾瑤沒有再說別的,現在時間就意味著秋影活下去的希望。而既然秋影已經決定跟了她,她就會盡全力把最後的希望抓住。所以蘇瑾瑤沒有浪費一點的時間,出了西跨院就直接跑出了後門,連小囡叫她都沒來得及回答。就一口氣朝著安和堂跑去。
安和堂的藥很好,人又都熟悉,肯定能夠借到她需要的東西。
而蘇瑾瑤以前幾次來安和堂,都是平靜和淡定的,還是第一次直接跑進門,衝到櫃檯前拿起一隻筆,就飛快的寫了起來。
那平時負責接待的小童子見蘇瑾瑤這樣,跟著跑過來看她在那寫藥方,卻不敢出言打擾。眼睛朝著也是一臉驚訝的掌櫃的看過去,掌櫃的微微搖搖頭,示意他也不要說話了,且等著看看蘇瑾瑤想要幹什麼吧。
蘇瑾瑤剛才給秋影診脈的時候就開始琢磨著如何下藥了。其實她沒有病,就是(xiōng中悶著一股火氣,加上重傷難調,所以顯得比較虛弱。蘇瑾瑤只是開了一記可以降火提神的藥,但藥量比較猛,是以防自己給秋影處理傷口之後,因為疼痛使得精神渙散,那就再難救回來了。
不過,蘇瑾瑤雖然知道一個可以止疼的藥方,卻沒有開具出來。就像是她對秋影說的那樣,這是一道關、一個坎兒,也是她對秋影的一次考驗。自己就算是再高明的醫術,也得秋影自己努力從鬼門關爬回來才行。
把藥方開好了,蘇瑾瑤舒了一口氣,遞給了掌櫃的,道:“麻煩您了,代我把這副藥煎好,然後送到紅袖坊去好嗎?就說是交給蘇瑾瑤的就行了。跑腿的夥計我會給賞錢的,所以請您務必安排人給送去。另外,我想要一(tào手術的東西,小刀、鑷子、剪刀之類的。對了,還有線,縫合傷口用的針和線。借也行,買也行,請掌櫃的幫我立刻準備。最後,就是我要買咱們這兒最好的金創藥和白布,要很多的分量。”
之所以說要很多分量,是因為蘇瑾瑤粗略估計了一下,覺得秋影應該是全(shēn上下已經沒有什麼完好的地方了,要麼是傷口,要麼是潰爛之後的傷口,全(shēn塗抹一遍金創藥,那得需要多少?何況,還得把換藥的分量也算進去呢。
掌櫃的接過蘇瑾瑤手裡的藥方看了看,沒有異議就交給了(shēn邊的夥計。然後才問蘇瑾瑤道:“姑娘,你說的手術工具我們這裡只有一(tào,是東家收著的。至於金創藥和白布,我們這裡是要多少、有多少的。我這就給姑娘你準備去。”
聽說手術工具只有程澤才有,蘇瑾瑤這才轉頭對那童子道:“程先生在嗎?”
“在的,請柳姐姐隨我來吧。”小童子這才和蘇瑾瑤說上了話,然後就領著蘇瑾瑤往後堂走去。
程澤在家,這事(qíng就好辦了。
蘇瑾瑤來到程澤坐堂的診室門口,照例是小童子敲門,蘇瑾瑤在門外應答道:“程先生,我是蘇瑾瑤。想要向您借一(tào東西。”
“柳姑娘請進。”程澤竟然是親自來開門的,迎了蘇瑾瑤進屋,就問道:“不知道柳姑娘是需要什麼東西?”
蘇瑾瑤道:“是一(tào手術用的工具。我有位朋友收了很重的外傷,加上沒有及時醫治,傷口已經潰爛發炎了。我要為她做個清創手術,所以需要這些東西。本來打算買一(tào回去用也行,可是掌櫃的說這手術的工具只有程先生您有。就冒昧來借了。”
聽蘇瑾瑤說藉手術工具,程澤就是一愣。繼而皺著眉頭問道:“柳姑娘當真是醫中高手,竟然還會做清創手術?”
蘇瑾瑤一愣,心道:這很難嗎?而且蘇瑾瑤在沒看到孃親留下來的醫書手札之前,也可以做外科的清創手術啊。別說是簡單的清創,就算是截肢手術她都沒有問題。
別問為什麼,蘇瑾瑤曾經是個殺手,慣用的就是冷兵器啊。這刀子就跟長在她的手上一樣,可以運用自如,割人的皮(ròu更是時常的事(qíng。不過(shēn為殺手也有受傷的時候,所以在她還被訓練的時候,就已經可以熟練的掌握外科手術了。包括取子彈、縫合傷口,甚至是截肢手術。
可是看程澤那麼疑惑的樣子,蘇瑾瑤不好意思把話說的太滿,只得道:“是會一點,不過還沒有真正實踐過。但我朋友的傷口雖多,好在並不深,應該沒有傷到筋骨和內臟,所以我要幫她治療一下還是可以的。”
然而,聽蘇瑾瑤說完,程澤的眉頭不但沒有舒展,反而皺得更厲害了。
蘇瑾瑤被程澤看得實在有些摸不著頭腦,只得問道:“程先生,不知我說的話可有什麼不對嗎?又或是您有什麼問題?還請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