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本來還在互相交談的眾人在聽到鋼琴聲的那一剎那,都慢慢閉上了嘴,不約而同地朝舞臺上看了過去。
這首鋼琴曲算得上比較簡單,一般來說不會有人將它作為酒會上的表演曲目。
但真要表演出來的時候,大家心裡又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味道,覺得這麼輕鬆的調子,彷彿把自己帶進了宮崎駿的世界,在那一片無憂無慮的世界裡翱翔。
聽著聽著,大家的面上都不由得露出了輕鬆的微笑,本來還在憤怒於現場的曲目臨時換了的經理看到大家的表情後,才暗暗舒了一口氣。
慢慢地,燈光師開始操縱著手中的按鈕,將燈光一點一點地灑在了彈奏鋼琴的吳思思身上。
本來還趁著大家在聽鋼琴曲的時候想要找到吳思思在哪裡的溫御視線剛好掃過舞臺上,在看到那一抹熟悉的曼妙身影時,男人的視線一下就定格在那裡。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想要找的那個人居然會出現在舞臺之上,這個女人每天都能給自己帶來不同的驚喜,讓他如獲至寶,只想把她藏在自己的心裡,不讓別人發現。
顧瑜在看到吳思思的那一剎那,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氣,吳思思穿著的裙子顏色就是自己剛才在拐角處看到的那一抹淺色,也就是說,剛才自己確實沒有看錯,休息室裡面的那個女人就是吳思思。
那為什麼剛才休息室裡面的那個男人要幫著她一起撒謊騙自己呢?
她氣沖沖地走到同樣直勾勾地看著舞臺的男人身邊,咬緊了牙根,低聲質問著他:“你剛才說休息室裡面的那人,是你的女朋友?”
男人正輕輕含著笑,沉醉在吳思思的琴音裡面,突然被人打斷了,表情自然有些不快,但速來有著良好教養的他淡淡看了一眼顧瑜,表情顯得有些冷:“有什麼問題嗎?難道說,跟你從來不認識的我,在交女朋友的時候也要先獲得你的批准?”
男人高大的身子以及挺拔的脊背讓他的氣場不怒自威,嚇得顧瑜不由得往後退了兩步,有些結結巴巴地搖頭:“不是,我的意思是——”
男人慢慢眯緊了眸,嗓音裡已是滿滿的不悅:“另外,我認為在表演的時候,沒有任何正當理由地去打擾別人,是一件非常沒有素質的事情。”
被人這麼直截了當地指責,顧瑜的臉瞬間如同調色盤一般,紅了又綠,身體兩側的手緊緊地握成拳頭,指甲幾乎要戳穿自己的手心。
為什麼吳思思能讓在她身邊的所有男人都對她神魂顛倒?她到底給他們下了多少藥?
突然,她的餘光撇到了同樣沉醉在吳思思表演裡面的溫御,顧瑜的眼睛微微一眯,露出一絲冷笑,心裡有了一個打算。
等到好不容易將這一首曲目表演完,吳思思的手心已經冒出了不少細汗。好在自己停下的那一瞬間,會場裡面響起了如雷般的掌聲,吳思思這才如獲大赦,站起身匆匆地朝臺下鞠了一躬就想離去,卻沒有想到被一個暗含意味的女聲喊住了。
“我還以為是誰在這上面表演呢,沒有想到是思思你啊。”顧瑜慢慢地走到了舞臺的邊緣,唇畔含笑,意有所指地看著還站在鋼琴前面的吳思思。
吳思思不知道她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但在這樣一個公開的場合,自己也不好跟她鬧翻,只能對著她輕輕地頷首:“是我。”
溫御看到顧瑜朝吳思思走去,知道絕對沒什麼好事發生的他立即朝那邊趕了過去,卻在聽到顧瑜下一句話的時候又定定地站在了原處。
“你是想要你男朋友一個驚喜嗎?所以才沒有告訴任何人就在上面彈奏?”顧瑜的眼裡閃過一絲算計的光,“我剛才看到你的男朋友表情也很是驚喜呢!”
“男朋友?”
吳思思輕輕蹙緊了眉心,沉吟了片刻,正想輕啟紅唇問她是什麼意思,顧瑜指著不遠處的男人繼續笑著說道:“是啊,男朋友。剛才沒有開場之前,你和他不是在休息室裡面一起待著嗎?你的男朋友還非常體貼地讓我不要吵到你。”
大家的視線一下就朝顧瑜所指的方向看了過去,在看到男人的那一瞬間,都不約而同地瞪圓了眼。
這個本以為是普通人的鋼琴師竟然是——那個人的女朋友?可是在這之前,他們從來沒有聽過那人有女朋友啊!
業界傳言不是一向都說他不近女色,潔身自好?
怎麼會突然冒出了一個如此恩愛的女朋友?
男人心知肚明顧瑜是在為難吳思思,沉了沉嘴角的他大步朝吳思思走了過去,朝臺上的她做了一個非常紳士的半鞠躬:“這位女士,你的表演非常的精彩。”
吳思思的眼底閃過幾絲思量,片刻之後,才輕輕牽起一抹微笑,拉著裙襬朝男人同樣回了一個禮:“謝謝,我的榮幸。”
男人眼裡閃過一絲愉悅的神色,手心朝上,正想拉她下臺的時候,眼角餘光看到一抹身影飛快地閃了過來,聲音聽著倒是有幾分熟悉:“謝謝彭總對我妻子的讚揚,身為丈夫的我同樣也覺得非常的榮幸。”
妻子?
在場的人跟周圍的人不由得交換了一下眼神,完全不知道這個事情的進展是怎麼回事,剛才不是還說是那個人的女朋友嗎?怎麼現在又變成了溫御的妻子?
顧瑜看著大家的面色都有些不太好看的樣子,心裡得意到不行。她倒要看看吳思思要怎麼解釋現在這腳踏兩船的處境。
無論是溫家還是彭家,都不是好惹的主,她還同時招惹上了兩家。
她這一次一定要讓溫御好好看清楚這個女人朝三暮四的真實面孔。
而吳思思在聽到溫御對這個男人的稱呼的時候,表情微微變了變:“彭總?”
剛才在休息室裡面碰見的這個男人也姓彭?他不會就是自己想要找的彭氏集團的總裁吧?
可是如果他真的是彭謙的話,身份地位如此之高的他怎麼會被謝氏安排在這麼偏遠的一個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