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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九章 他鄉遇故知

大學的時候吳思思還回去過好幾次,但自從爸爸出事之後,她忙於給爸爸沉冤昭雪,也就沒有再回去過,也沒有想到再次相遇的時候竟然是這番情景。

倒是寧老師想起他們現在所處的環境是什麼地方之後,緊張地抓著吳思思的胳膊,如同一個長輩一樣對她關心道:“你怎麼會在這艘船上,你知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

吳思思看到身後那個藍眼睛帥哥望見他們兩個湊到一起之後,已經投來了懷疑的目光,並且邁著步子往他們這邊走來。

她轉了轉眼睛,很是淡定地說道:“當然是——買票上來的,沒有想到在這個地方會碰到老師,您吃飯了沒有?要不我扶您去餐廳一起坐坐?”

藍眼睛帥哥聽到了他們的對話,腳步也已經邁到了他們面前,指著他們兩個問道:“你們兩個認識?”

吳思思在這裡兩天時間,已經習慣了這種時不時被質問的感覺,很是淡然地抬頭看著他:“你這個鬼佬估計不懂什麼叫他鄉遇故知的喜悅,跟你講有什麼用?”

她的態度讓藍眼睛帥哥氣得瞪大了眼睛,心想這個女人昨天不是還湊到自己面前想要勾引自己嗎?怎麼一天就變成了這個態度?

更何況什麼叫鬼佬!他好歹也是在中國呆過一段時間,有學習過中文知識的好嗎!他鄉遇故知,他當然懂,就是在異國他鄉遇到自己的故友。

想到這裡,他反應過來吳思思其實已經回答了自己的問題,這兩個人以前認識,現在偶然在船上遇到了,想要聚一聚?

只是這個寧老師……主人有交代過,不能夠讓他亂跑。

藍眼睛帥哥憂慮的朝兩個人的背影看去,想了一下,他們剛才說是去餐廳而已,又不是亂跑,畢竟主人說的要看好他,但是又不能傷害他,還要儘量滿足他的要求。

這個差事實在是太累了,他也不想多追究,只要兩個人還在能控制範圍之內,他也不管他們兩個做什麼事情了。

推著寧老師來到了餐廳裡面,吳思思尋了一個角落的位置坐了下來,將餐牌遞給了面前的男人:“老師,你想吃點什麼?”

寧老師笑著搖了搖頭,問聲回答:“我已經吃過了。”

吳思思哦了一聲,自己點了一份三明治和兩杯奶茶,之後就看著侍應走遠的背影,假裝託著腮幫子看著窗外的風景,嘴巴卻在問寧老師:“剛才那個藍眼睛帥哥是不是認識你,他看到我走近你的時候,表情有點慌張?”

寧老師勾了勾唇:“畢竟我在這艘船上的定位是一個活死人,只要每天現一現身,表示我還活著,不需要做其他任何的事情,他們才會滿意。”

面前寧老師的眼裡已經失去了以往的活力,暗淡的光表示著他已經對這個世界沒有什麼希望。

但不應該是這樣子的,以往他碰到了每一個青春叛逆的學生,都會不厭其煩地跟他們講這個世界有多美好,這個世界等著他們來開創,不管到了什麼年紀,都應該對生活充滿著希望。

當初能夠說出這些話的人,如今卻變成了這個模樣,吳思思覺得自己的心揪了揪:“老師,你不要這樣,你還記得當初是你把我拉回到正道上來的嗎?如果不是你,我也不會有今天的成就。”

也許是難得遇到溫御之外的另外一個能夠說體己話的人,吳思思的話匣子不由得開啟了:“老師,說實話,您告訴我吧,您知不知道這艘船是做什麼的?因為剛才您看到我出現在船上的時候,表情也很是驚訝,還希望我趕緊下去的樣子。其實你也知道這艘船不同尋常吧?”

寧老師緊抿著唇,眉峰擰在一起的模樣,讓吳思思似乎透過他看到了另外一個人的樣子。但不應該,那個人現在應該還在賭場裡面做著準備工作,也不知道有沒有被人發現。

她有些憂愁的揉了揉發脹的腦袋,謝過侍應遞過來的奶茶和三明治之後,又嘆了一口氣:“每天醒來都要為自己能不能成功熬過這一天而擔憂,這是什麼賭船啊?這就是恐怖遊輪吧?”

“你說對了,這就是一艘恐怖遊輪。”寧老師低沉的聲音在她的話後響起,低頭看著自己的膝蓋,想要動上一下,卻無能為力,他就想起了那個恐怖的晚上,看著那個男人在自己面前擄走了自己的女兒不說,為了讓她馴服,還當著她的面叫人打斷了自己的腿。

當時他和女兒就隔著不到一米的距離,看著女兒撕心裂肺的在那哭著,由著旁邊的男人緊箍著她,看著自己被人壓在地上,屈辱的將臉貼到冰涼的地板上,由著身後的人一下一下的將鐵棍往他的腿上打。

而那個男人像是沒有看到一樣,蹲在自己女兒面前,伸出拇指擦去了她的眼淚,又輕輕拍了拍她的頭:“不要哭了,你知道我的目的不是想為難你和為難你的爸爸,只要你乖乖的留在我身邊,不要再做出今天這樣逃跑的事情,我不會傷害你們兩個人。”

她的女兒哭到最後已經連眼淚都掉不出來了,就如一個木偶一樣呆呆的看著面前的男人,說出來的聲音沙啞的可怕:“我答應你,我以後再也不跑了,就算死也死在你的身邊,我求你放過我的爸爸。”

寧老師第一次覺得自己如此懦弱無能,不管是在以前還是現在,他都只能夠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妻子和小孩被牽制在別人之下,從過去到現在,他都依舊沒能夠憑藉自己的力量解救出自己的孩子和妻子。

到最後,他的腿再也站不起來了,那個男人就給他安了一個輪椅,直到這一次,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女兒提了要求,他竟然破天荒的把他從國外接了回來,還把他給帶上了船。

他已經忘了自己有多少年沒有回到本市,本來想要回去看一下的,最後還是懦弱地望著自己再也不能行走的腿,放棄了回去的想法,來到了這艘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