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一下之前吳思思對他的建議,去跟寧老師和好,溫御在此刻看來是一個不錯的辦法,所以他在無吳思思回來之後,第一個決定就是帶著吳思思去見自己的父親。
其實溫御在內心,已經原諒了寧老師,那一次他奮不顧身地救他。溫御從他的身上感覺到了父愛。只是沒有一個理由讓他彎下腰去跟寧老師接觸。
而現在不僅是為了吳思思,也是為了自己,他願意去跟寧老師將關係修補好,所以在剛開始的時候,溫御就已經打電話告訴寧之鳶,好好在家準備著,他帶嫂子過來。
寧之鳶在家中激動極了,她給自己打扮了一番,穿著白色的裙子問著寧老師,說道,“爸爸你看我這件衣服好看嗎?哥哥看了會不會覺得不隆重呀?”
寧老師笑著說道,“你這孩子,你哥哥當然會覺得你很美的。”他動了動自己喉嚨前面的領帶,說道,“你到是看看,我頭髮有沒有歪,領帶有沒有帶好。”
寧之鳶一下子笑出了聲,自己的爸爸比她還要緊張嗎。寧之鳶是一個動手能力極強的女孩子,她很快將飯菜做了出來,就坐在自家的門口等著門響。
門叮咚的響了起來,她連忙的把門開啟,便看見溫御跟吳思思站在門前笑著對著她,她一下子拉住了吳思思的胳膊說道,“嫂子你回來了!真是太好啦。”
想到激動了,還掉了兩滴眼淚,“你不知道,你不在的時候我真的可擔心了,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我甚至都不知道你好不好,每一天都過得提心吊膽的。”
“我之前打電話給哥哥,問他是不是真的要娶那個顧家的千金,哥哥什麼都不願意跟我說,還害得我生氣了好久,不過嫂子你現在已經安全回來了。我就可以放心了,快進來吧,飯菜我已經做好啦。也不知道合不合你們胃口,待會兒不好吃了,可不許說我。”
她又恢復了之前活潑可愛的性子,穿著白裙子與其他的女孩子別無一樣,而在他身後的寧老師,手足無措的看著溫御,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說什麼。
還是溫御首先邁出了修長的腿,走到了他的身後,推著他的輪椅說道,“先去吃飯吧。”
只是一句話卻讓父子兩人的關係進了一步,寧老師忍不住鼻子一酸,眼睛一紅點頭說道,“好好先吃飯,思思一定餓了。”
四個人就圍在餐桌前,寧之鳶做的飯菜就是普通的家常炒菜,雖然普通,但每道菜都看出她是下了心思的,抬著期盼的眼神看著溫御吃了她做的菜,眼睛裡彷彿有星星似的。
溫御點頭說道,“好吃。”
寧之鳶就像拿了大獎一樣開心地叫了起來,“太好了,哥哥說好就好,那哥哥以後有機會,就一起過來吃飯吧,我跟爸爸兩個人吃飯實在是太無聊了。如果哥哥跟嫂子能夠過來,我一定還會做更多更好吃的飯菜給你們的。”
寧老師也期盼的看著溫御一眼,溫御說道,“只怕我們不能經常過來。”
寧之鳶的眼神立馬就落寞了,吳思思趕忙解釋說道,“他公司的事情實在太多了,有時候還有應酬,別說是回家吃飯了,有時候我在公司裡面都不能一起跟他吃飯。”
寧之鳶悲傷的心這才好了一點,對呀,她的哥哥是一個大總裁,每天說要做事情那麼多,當然不會有來去吃飯的時間啦。
溫御說道,“不過有時間,我會跟思思在一起過來的。”寧之鳶忍不住的像小雞啄米一樣點頭。
而在吃完飯之後,吳思思跟寧之鳶主動去洗碗了,將客廳的空間留給了父子兩人,相比於溫御的淡定,寧老師有些手足無措,他的眼睛直直的看著電視,而電視上播放什麼內容,他卻不知道。
在腦海盤旋,要如何開口跟自己的兒子,說第一句話卻嘴笨的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溫御看了他一眼,開口說道,“你的腿好些了嗎?”自從他從船上回來之後,溫御雖然沒來見她,但請了最好的專家給寧老師治腿。
寧老師有些感動,溫御主動問他這些話,就說明他還是擔心自己的,他一五一十的跟溫御說清楚,說道,“醫生說了,腿上的傷有些嚴重,需要好好治療,現在已經進行了第一個治療,雖然不能站起來,但腿還是有些知覺了,需要我每天給自己的腿按摩一下。”
溫御點頭,他說道,“醫生如何交代的,就按照他說的去做好了。如果在生活上有什麼需要我幫助的,你就直接告訴我。”
寧老師笑得很開心,他說道,“沒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只是你平常有時間可以來這裡坐一坐。”剛說完這句話寧老師害怕溫御有些生氣,立馬說道,“是之鳶,她實在太想你了,讓我跟你說一說,我……所以我就說了說。”
溫御沒有拆穿他這個拙劣的藉口。
寧之鳶在廚房裡跟吳思思一起洗著碗,她撇了撇嘴說道,“爸爸就是這樣,什麼話都不願意說出口,還什麼鍋都往我頭上按,明明就是爸爸自己想哥哥了,自己想讓哥哥過來,說出來了反倒是不好意思了起來,就這樣把我推出去當藉口。”
吳思思笑了笑,說道,“難道你不希望,你的哥哥經常過來嗎?”
寧之鳶說道,“希望是希望,但是我更希望的是爸爸跟哥哥之間的芥蒂能夠消失啊,我跟哥哥好一回事,爸爸跟哥哥能好又是另一回事了。”
“你放心吧,你哥哥並不是那麼無情無義的人。他只是跟寧老師之間有一些誤會,等誤會化解了,兩個人之間的關係也會恢復如常的。”
吳思思更加心疼的是,寧之鳶這個小女孩,在本該開心快樂的年紀,遇見了吳士荀那樣的人,她說道,“你現在已經開始慢慢的回到大學裡面了,有沒有心儀的男孩子呀?”
果然,寧之鳶的表情一冷,她搖著頭說道,“我這輩子可能……一個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