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更好了,我哪裡都不去!”喬安笑。
呵呵呵!她何等樣聰明人,自然知道這一次所謂的太廟祭祀背後有什麼手段,說來說去不外乎是想要引蛇出洞罷了,他們料定中京空虛的情況下,沈喬安勢必會救人,但喬安壓根就沒有那麼愚蠢。
“那麼,就說定了,朕就不帶你了,但你在帝京也當注意安全。”他叮嚀一聲,沈喬安點點頭。
這祭祀的訊息,很快就傳到了梁超雄耳中,他用最快的速度將此事告訴了李仲宣,他神情激動,表情浮誇。
這一刻,李仲宣發覺,他壓根就不會演戲,他眉梢眼角里洋溢位的情感已徹底的暴露了他的內心世界。
“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啊,皇上,您可以聯絡我們的內線,一旦聯絡到了,我們來一招裡應外合,勢必就出張擅,您看怎麼樣呢?”李仲宣只能虛與委蛇的點點頭。
他表示自己會行動,並且立即就行動,然而李仲宣剛剛行動就被人跟蹤了,他是何等樣聰明人?被人跟蹤後他七拐八拐就甩掉了背後的尾巴,李仲宣一頭扎入了白鶴樓。
其實,連鶴樓裡也得到了訊息,采薇雀躍道:“天子要封禪臺去祭祀了,這對我們而言,的確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皇上,我們這就行動嗎?”
李仲宣嘆口氣,對采薇和采葛道:“我來就是聊這件事,這障眼法騙一騙別人也就罷了,怎麼連你們也信以為真?此刻乃多事之秋,他比誰都警覺,說是祭祀太廟,其實不過為了讓我們吞鉤罷了。”
“皇上的意思,這好機我們就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了?”采薇不解的看向李仲宣,李仲宣向來喜歡弄險,但今日卻如此戰戰兢兢。
采葛也感覺李仲宣的決定有點悖於常理。
“終止一切行動否則大禍臨頭!”李仲宣道:“急忙到宮裡去通知喬安,讓喬安千萬不要輕舉妄動。”
其實,當天子的駐蹕赫赫揚揚的離開,在這一剎那之間,沈喬安已經知道他們的目的了,她不過無聲的冷笑了一下。接著,愚蠢的假皇帝竟撤離了沈喬安鳳儀宮旁邊的守衛,這無疑是在故弄玄虛。
還不夠!等天子那華麗的馬車和優雅的軍隊離開中京後,沈喬安去了武英殿,在武英殿門口他看到一群明顯減少了的衛兵。
喬安轉而又去了天牢,天牢附近一般無二,同樣有不少侍衛減少了,凡此種種無一不在證明他們的陰謀,沈喬安故意在皇宮各處看了看走了走,最後回到了自己的鳳儀宮。
宮裡,冷冷清清,沈喬安開始繡花,她要利用這多半天的光陰做一個香囊,她讓尚宮局的娘娘挑選了上好的絲綢,自己無數次的出門去尋找花兒,怎麼杜若啊什麼躑躅花啊都裝在了香囊裡。
看到沈喬安來來回回,在她背後跟蹤的侍衛也奔忙不休,他們滿以為喬安會聯絡什麼人,但讓他們失望了,沈喬安的的確確是在做香囊。
而鳳儀宮中,暖閣內,此刻一紅衣女已從天而降,她的武功很好,她飛簷走壁而來,穩穩的降落在暖閣中而沒有驚動外面數以萬計的侍衛以及埋伏在鳳儀宮周邊的弓箭手。
喬安再一次回來,就看到了采薇,采薇將李仲宣的意思說了,沈喬安笑道:“我才不會行動呢,做這個玩兒。”沈喬安道:“你們也注意點兒。”
采薇闖入宮中,雖然順順利利見到了喬安,但畢竟比較危險,離開的時候,喬安讓采薇更換了太監的衣裳,她大搖大擺的握著一個空托盤走了出去,人人走看得出來他是御膳房那邊過來送餐點的。
眾人蒙在鼓中,兩人的計劃已經互通有無。
下午,喬安做好了香囊,上看的刺繡很簡單,不過一片輕盈的粉紅色落花罷了,沈喬安將香囊握著,翻來覆去的看。
下午,城外,通往翠微山的馬路上,一群士兵走的氣喘吁吁,帶隊的羽林衛千總忽而握著畫角吹了一聲,那雄厚的聲音好像驚雷,伴隨著那聲音,馬隊全部都停下了。
叢林中,一小卒子跑了出來,那人做契丹人的裝扮,用契丹人的語言和華麗馬車內的男子交談了片刻,那契丹人又是快速的消失了,離開到分別,不超過一盞茶的時間。
“就在此地休息休息。”馬車裡,假皇帝下了命令,眾人原地待命,他們等!等李仲宣的偷襲,但李仲宣遲遲沒有出現,馬路上過去了一群羊,有個老年駝揹人握著鞭子在催趕羊群。
那人是杜邊!
城外沒有戰亂,帝京內就更平靜了,平靜到不可思議。就這樣,一整天安然無恙過去了,天快要黑的時候,天子和他的隊伍迤邐回到中京,沈沒有等他們的軍隊回來,沈喬安就聽到了鑾鈴之聲。
喬安握著錦囊笑著去迎接,當馬車的車簾被小太監掀開,沈喬安卻發覺天子的神情很委頓,失望之情溢於言表,至於那羽林衛千總,他好像一條老狗一般,上上下下的盯著喬安看。
那雙眼睛是如此的銳利!
沈喬安笑道:“總旗大人回來了?這一路山高水低,走的辛苦。”
那千總自然能聽出喬安在挖苦自己,氣咻咻的冷哼了一聲,“娘娘日理萬機竟還要親手做香囊,只怕比末將更辛苦。”
“哎呦,辛苦是辛苦,這香囊做的再怎麼好,也是竹籃子打水一場空,哎。”喬安摸一摸心口。
“你這小娘!”那羽林衛千總拔劍靠近喬安,沈喬安閃避到了天子背後,膽怯的指了指羽林衛千總,“皇上,他兇我,臣妾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