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皇上的好意,微臣就笑納了。”李仲宣點點頭。
“仲宣,朕這裡就不虛留你了,事不宜遲,你從速離開吧。”小皇帝擺了擺手,連他也知道,自己周邊竊聽的耳朵有很多。
看到李仲宣去了,福生灰溜溜從外面進來,“得虧是早早的去了,趙後那邊的劉嬤嬤來了,就在乾坤殿外面呢。”
皇上深長的嘆口氣,“真是認真在世不稱意,不如自掛東南枝。”
聽到這裡,老太監福生嚇傻了,半晌才用顫抖的手捂住了小皇帝的口,“我的萬歲爺,快呸一個,真是童言無忌。”
李仲宣從乾坤殿出來,也看到了劉嬤嬤,其餘人看到李仲宣也都還福一福,唯獨那劉嬤嬤,竟完全不予理睬。
“都起來吧,我現在和你們差不多,我不過是七品芝麻官罷了,當不起。”李仲宣一路過去,眾人都陸陸續續起身。
那賊眉鼠眼的劉嬤嬤將訊息立即彙報給趙後。
趙後和工部尚書聊天,趙後喝一口清茶,愜意極了,因為羅志祥的離開,她的眉宇也都舒展開了,“哀家只希望他離開中京,他在這中京,哀傢什麼事情都不能做,聒噪!”
“娘娘,難道娘娘就不感覺奇怪嗎?好端端的,他李仲宣為何偏偏要請辭到鳳州去?”工部尚書對李仲宣恨之入骨,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搬弄是非的機會。
“你不要挑撥離間了。”太后娘娘放下茶盞,輕輕皺眉,似乎也明白了什麼,“你倒是說說,究竟為什麼?”
“難可不是因為太后娘娘彈壓的厲害他才離開的,所謂狗急跳牆人急造反的,娘娘。”聽到這裡,太后娘娘面色如土,緊緊的握住了拳頭。
李仲宣已和喬安上路了,他們並沒有走大路,按照約定新官上任的時間還有六天呢,而從中京到鳳州,最慢三天也到了,之所以他們選擇這樣一條路走,其原因僅僅是為了安全。
頭一天,沒有風吹草動,一切都安全。到第二天,竟也還安全,沈喬安和李仲宣都放了心,看起來太后娘娘的確僅僅是希望他們離開這裡,卻也知道他們是中流砥柱,沒有斬盡殺絕的意思。
到第三天,情況不對了,他們在距離鳳州還有十里地的驛站,看到了死屍,這裡有人械鬥過,地上屍橫遍野!
李仲宣看到這裡,暗暗的叫苦,這很有可能是太后娘娘的安排,是的,她不傷害他們。但她卻也不會讓李仲宣太舒服,試想想,李仲宣剛剛到這裡,境內就發生了規模很大的械鬥,這推算起來,不還是太守的關係。
“杜邊,你下去看看,我們在這裡等著,注意安全。”喬安吩咐一聲,她不希望李仲宣過早的出現在這裡,否則被人目擊的話,他就說不清了。
他們的馬車停靠在路邊,杜邊一個鷂子翻身朝著死人去了,死人的確很多,多到不可思議,有黑衣人,有做綠林好漢打扮的。
杜邊看過了後,靠近馬車彙報。
“十九個黑衣人全部死於非命,和他們打鬥的二十六個做綠林裝扮的人也都死了,他們的武器很奇怪。”杜邊只說自己看到的,至於如何評斷,那是李仲宣和喬安的事情。
“周邊確定沒有偷窺的眼睛?”李仲宣警覺的看向杜邊,杜邊點點頭。
“有沒有什麼峽谷之類可以將毀屍滅跡的?”喬安問。
“後面有個高峻的懸崖,將他們從懸崖上丟下去,神不知鬼不覺。”杜邊道。
李仲宣隱隱約約感覺不妥,但現在除了這樣做沒有第二個辦法。甚至,他不能非常認真的考慮。
“仲宣哥哥,怎麼辦?”其實,喬安已經做好了毀屍滅跡的準備,但她是那樣尊敬李仲宣,還是將李仲宣的態度看作做事的第一順位選擇。
“動手吧,快點兒。”李仲宣自然是不好露面,沈喬安率領杜邊和家將,讓他們去處理。
眾人七手八腳,將擋著路的屍體都丟在了懸崖之下,有人從驛站裡找了大掃把出來,虎虎生風將地上的血汙都一掃而空,反正不仔細看,不會看出來什麼端倪。
喬安看到這裡,心下稍寬,“走吧,快走。”
“郡主,這裡還有一個屍體,此人還有脈搏。”杜邊在一顆大柳樹後面發覺了一個屍體,那人雖然奄奄一息,但心口還熱熱乎乎的。
“殺!”喬安剛剛吩咐完畢,但轉念一想,不成,不如留下這人做個證見,將來沒準兒還用得到,急忙改口,“留下,帶走。”
杜邊動作很快,將那人丟在了第二輛馬車上,李仲宣急於要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到那馬車裡和喬安去施救。
那人受傷非常嚴重,但好在大都是皮外傷,內臟還好好的,李仲宣為其療傷後,封閉了那人部分的脈息,帶那人到衙門裡準備好好的治療。
等李仲宣到鳳州,前鳳州太守卻得到了升遷,據說要到文淵閣做什麼大學士去了,看到李仲宣來,那人還給李仲宣打官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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