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誠既然擊敗了敵人留下的步兵,又引軍北上,往擊了頓兵於武庫門口的敵軍騎兵。
當紀靈和楊弘趕到武庫門口後,楊弘上前,高聲道:“奉大將軍令,命我等加強武庫的防備,請速速開門!”
武庫外的墩臺上,衛慄低聲問身邊的閻忠,“怎麼辦?他們說是奉大將軍的命令來的,要不要檢查一下官防印信?”
閻忠失笑道:“他說奉大將軍的命令就是奉大將軍的命令了?我還說我是太尉呢。要不你問問他,到底是奉的哪個大將軍的命令,是何進的呢,還是董重的?”
衛慄不傻,嘿嘿笑了兩聲,下令麾下計程車兵們戒備,然後探出頭去,道:“你們是奉的哪位大將軍的命令?”
大將軍還有哪位的嗎?楊弘頓時就覺得情況不妙,回首對紀靈道:“準備搶攻!”
他控制戰馬往邊上走了幾步,高聲道:“自然是奉何進大將軍的命令!”
說罷,他一拉韁繩,轉身就向後方奔去。紀靈將長槊一揮,喝道:“進攻!”
騎兵們頓時摘下武器,向前方衝去。漢代城池的防禦設施跟後世有一些不一樣的地方,就是在城內有很多的墩臺。墩臺一般高出地面兩米左右,算是小型的簡化版的城牆。墩臺上,見到對面這隻來路不明的軍隊發起了衝鋒,衛慄一聲令下,梆子聲響,箭矢如雨而下,將紀靈部射得人仰馬翻。
騎兵是天然就對步兵就有優勢,但那是指野戰的時候。現在越騎已經佔據了地利,居高臨下以弓弩壓制,紀靈只好大聲呼喝,讓騎兵撤了回來。這麼一來一去,就有好幾十人馬被射中,好在騎兵移動速度夠快,受傷的人不少,被射死的人卻不多。
兩個墩臺之間的通道上,倒下了十幾具人馬的屍體。紀靈撤回來之後,才發現身上中了一箭,他將箭矢拔了下來,問道:“現在該怎麼辦?要不要下馬步戰?”
楊弘看著道路對面的武庫大門,嘆息道:“剛才守軍的箭矢又多又準,我們這點人是沒辦法攻下武庫的。罷了,我們返身去殺了那陳誠就是了。”
騎兵是沒有辦法攻城的,即便只是簡化版的。他剛才讓紀靈帶兵衝一衝,只不過是想嚇唬一下武庫中的守軍,希望對方不戰而降。但是對面既然不吃這一套,那也就只能使用上計了。
紀靈獰笑道:“好,那我們就先放這些雜碎一馬,等天亮了再來跟他們計較。”
說罷,他花了一些時間收攏部下,在整隊完畢後,向著來路奔去。剛奔出不就,對面的街道上,也是馬蹄聲爆響,有人在高聲大呼:“散開,準備接敵!”
紀靈心頭一震,這不是那自稱驃騎將軍的陳誠的聲音嗎?他來不及細想,狂呼道:“跟我衝!”
說罷,用力地抽了胯下的戰馬一記,舉起馬槊就衝了過去。箭矢迎面不斷地射來,身後傳來好幾聲慘叫,他也不敢減速,只能是咬緊了牙關,悶頭往前衝去。狂奔的戰馬將速度提到最高,紀靈狂喝一聲,提起馬槊刺中了一名躲避不及的越騎。
藉著馬速,長槊鋒利的刃口擊穿了對方身上的鐵甲,連同裡面的肉體一併撕裂。慘叫聲中,紀靈已經擊穿了敵軍的戰陣。然而,等他勒住坐騎,轉過身來的時候,就見到敵軍仗著騎術高明,散向兩邊,然後用弓箭將己方的騎兵一一射倒。
騎兵還能這麼用?
作為袁術麾下最為倚重的大將,紀靈當然不是不知兵的人。但是越騎的戰鬥方式和戰鬥方式還是讓他大為吃驚。
“這就是北軍五營之一的越騎營啊!”
他發出這樣的感慨,卻並沒有解決敵人的好方法。敵人能往復馳射,無論是騎術還是射術,亦或是武器馬匹都在己方軍隊之上。雖然敵人的人數更少,但是戰鬥力的強弱卻不是人多少的多寡所能決定的。
沒有三倍兵力的優勢,他可不想跟這樣的敵人纏鬥。
紀靈見事不可為,便帶著騎兵直接往南邊而去。和越騎脫離接觸後,他很快就見到了己方步兵屍橫遍地的情況,不由得怒氣勃發,於是一邊高聲呼喊著收攏潰兵,一邊讓士兵們縱火焚燒道路兩旁的房屋和坊市,順帶著搶劫。
袁術本人無法無天,手下的將領士兵自然有學有樣。紀靈帶出來的兵馬戰鬥力不弱,搶劫更是一把好手,很快就砍倒了一大片的本地居民,士兵們個個搶的盆滿缽滿,因為吃了敗仗而低落計程車氣又恢復了一些。
那些方才潰散計程車兵加入了進來,彷彿比作戰的時候更勇猛了三分。
楊弘哀憐地看著道路中心被射成了刺蝟的將領和士兵,搖搖頭,打馬趕到紀靈身邊,大聲道:“將軍,還是把兵馬收攏起來吧,主公那邊正是用人的時候。”
紀靈手起一槊,將一個拿著環首刀反抗的男人挑起,看著對方在長槊上掙扎的樣子,哈哈大笑。楊弘連喊了幾聲,紀靈這才不以為然地道:“也不差這麼一點時候。”
陳誠控制著戰馬到了武庫前,高聲喊道:“開門!”
這一次,沉重的大門被推開,露出了裡面一排排整齊擺放的木架和箱子。東西長接近兩百米,南北寬約二十四米的庫房中,裝滿了各種各樣的武器裝備。閃爍著寒光的長槍,保養良好的甲冑,未曾上弦的良弓和強弩.......無數的武器盔甲放在那裡,顯示出一種無言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