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他越這樣說，陸妍哭的越厲害，趴在椅子上把這幾天的委屈都發洩出來。

顧明哲嘆息一聲，妥協道“算了，算了，我把知道的都告訴你。”

陸妍聞言，立刻咬牙止住了淚。

“我跟顧啟東相認的時間很短，回加拿大的次數更是屈指可數。每次我回加拿大顧瓊都不在家，我跟她基本上沒有接觸。知道她心理扭曲，虐待兒童是機緣巧合撞破她的女僕帶一個流浪兒回來。顧瓊的面相根本不是一個好人，我留了一個心眼，發現女僕根本沒把孩子安置在客房，而是帶去了地下室。”

地下室？顧瓊又用那些刑具施暴了吧？陸妍暗中握緊拳頭。

顧明哲繼續說道“地下室什麼情況我不清楚，也沒興趣研究。只是無意中看見那個孩子身上有可疑的傷痕。後來我調查了一下，發現顧瓊以免費幫助流浪兒義診為由，多次把孩子騙到地下室進行慘無人道的虐待。”

“外人難道看不出端倪嗎？”

“顧啟東知道一些，但是不知情顧瓊的病態這麼嚴重，也不知道她從十幾年前就犯病虐待他的親生兒子。最重要的是顧瓊在加拿大華人區很有地位，相當於顧家一塊金字招牌，為顧啟東的事業帶來很多助益。所以，他那個老狐狸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陸妍氣的拍桌子，手掌立刻紅了。

顧明哲拿了一塊熱毛巾給她舒緩痛感， “顧明遠不是她施虐的第一個物件，更加不是最後一個。近幾年顧瓊施虐的頻率越來越頻繁，也引起了一部分人的懷疑。”

陸妍氣憤了一會，問道“明遠對於小時候的事知道多少？”

“這個問題你應該問他，不應該問我。”顧明哲答。

陸妍閉上眼，飛快思考接下來的事情。

到了蒙特利爾，她請求顧明哲配合自己演一齣戲。一下飛機她就裝出車禍暈倒，讓顧明哲光明正大的把她送到白醫生進修的醫院。

到了地方，白醫生戴著口罩偽裝好，秘密的把藥劑交給她。

“這個藥劑我不保證沒有副作用，你最好隨時觀察使用者的反應，儘快到醫院做個全身檢查。如果不是看在老張的面子上，我無論如何也不會冒這種風險。萬一不小心落下把柄，我的職業生涯就毀了。”白醫生喋喋不休的唸叨。

陸妍問他“你是為了錢出國進修還是為了服務更多患者，在國內醫學界聲名遠播？”

白醫生扭扭捏捏的答“說為了患者都是假話，為了錢才是真。我接觸到的這塊做純學術很難出頭，不如多賺點錢老了瀟灑快活。”

“你把卡號給我，我回頭給你報酬。”陸妍說。

白醫生不以為意，“你能給我多少？做我們這一行，到了退休的時候外快就能賺兩千萬。”

陸妍淺笑，“白醫生，你可以期待一下兩天後的銀行卡餘額。”

離開醫院後，陸妍額頭上還被像模像樣的包紮了一圈紗布，看上去傷的不輕。

做戲就要做足嘛。

顧明哲開車帶她去滑雪山莊，問道“

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不知道，我只想讓顧明遠脫離老妖婆的控制。接下來的事，走一步算一步。”

“嗯，不莽撞行事，懂得進退，你成熟了很多。”顧明哲誇獎她。

從市區開往郊區的度假山莊需要一個多小時的路程。沿途樹木鬱鬱蔥蔥，藍天白雲，空氣清新，風景格外優美。如果單純是來度假，陸妍這會能開心的開啟天窗唱歌跳舞。

可惜此行的目的是為了救人，旅途也就變得不那麼輕鬆了。

路上，陸妍躺在後排睡了一會。不過夢裡一片兵荒馬亂，她在硝煙瀰漫的戰場上尋找顧明遠的身影。最後看見他躺在屍堆裡，心像被割裂一般，疼痛難忍，悽楚的喊著他的名字醒來。

她明白，自己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顧明哲見她滿頭冷汗，安慰道“做噩夢了吧？”

“嗯。”陸妍擦了擦汗，從口袋裡掏出涼透的肉餅，還問了顧明哲一句，“你要吃嗎？”

“你餓了？我後背箱有自熱飯和甜點，停車拿給你。”

“不用了，我有肉餅。”陸妍說著，直接咬了一口冰冷的肉餅就著礦泉水三兩口吃完。行動做派非常瀟灑，又著實讓人心疼，跟她那張柔弱嬌媚的臉完全不搭。

度假村非常大，遍地皚皚白雪。房屋大多是兩層木樓結構，外牆刷了顏色不一的塗鴉，很有異國風味。

顧明哲直接把陸妍帶到顧明遠的樓前，沒忍住問道“你為顧明遠做這一切覺得值得嗎？”

陸妍對著手掌哈了一口氣暖手，微笑道“中國有句老話……”

她還未說完就被顧明哲打斷，他皺起眉頭，嘴角含著一絲笑意，“你不會想說愛就是不問值不值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