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一個人,如果不能為了他上刀山下油鍋,好像一切都是不值一提的。
顧明哲之所以這麼懷疑,正是因為嚴怡然把喜歡都放進心裡了,沒有深刻的表達,也沒有熱烈的追求。
就連告白的方式,也只是在一個設計好的圈套裡突然被第三個人說出來。
嚴怡然完全明白他的質疑。她沒有嚴依彤那種張揚熱烈的性格,習慣了不爭不搶,習慣了默默付出。所以在別人看來,她的喜歡渺小又清淺,根本察覺不到。
“那天在房間裡,盛微微狐疑著說出你喜歡我,你呢,順勢承認,免得再解釋自己出現在包廂的理由。說到底,你是利用我,根本不是喜歡我。”顧明哲分析道。
“我……”
我是真的喜歡你,這句話嚴怡然一時半會說不出口。
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感覺?憧憬他,仰慕他,愛戀他,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等等。但是這些嚴怡然都沒有對顧明哲表達出來。
她的確是在審時度勢的情況下,承認喜歡他,僅此而已。
“嚴二小姐,在我面前你就別演戲了,沒必要。”
“我沒有演戲,喜歡誰,不喜歡誰,我非常清楚。”嚴怡然心酸說出這句。
“哦?那你說說你喜歡我什麼?”顧明哲問。
喜歡一個人需要理由嗎?也許僅僅是因為那天天氣很好,他給她一種怦然心動的感覺。
嚴怡然語塞。
顧明哲冷笑道:“你瞭解我嗎?懂我嗎?你不是嫌棄我又老又醜又黑,還花心濫情嗎?突然之間改變態度,是看上我的錢了吧?”
該死,又回到錢的問題上了。
嚴怡然抬頭解釋道:“我是缺錢,但我沒想花你的錢。”
“以前你可能沒想過,但是那天晚上不能保證。我問過那天所有的女模特,根本沒人知道粉紅色酒的事。那瓶酒是你端進來的,你說說你最開始想灌醉的是誰?”
“……”
顧明哲狠狠拍了一下桌子,“要不要我把你跟姓李的聊天記錄拿給你看?李哥,我穿的那麼暴露,那個最尊貴的人看都不看我一眼,我搞不定他。”
說到最後,他學著女人的口氣講話。
嚴怡然被他的威嚴震懾的手腳發抖,為什麼他要這麼殘酷的讀給她聽?為什麼他要毫不留情的打擊她的自尊?
她頭從到尾都沒打算害他,反而維護他。
“既然是奔著我來的,最後為什麼又把煤老闆帶到房間了?”
“我也是後來才知道李哥讓我灌醉的人是你。”
“是嗎?那你怎麼解釋敲詐盛微微的事?你不覺得這件事太像一個仙人跳了嗎?你跟那個姓李的合夥設計盛微微,我只是你們這盤棋中的旗子。”
“我只知道那天晚上有人要灌醉你,並不知道是誰。後來我將計就計把煤老闆扶到房間,打算看看誰是幕後主使。只是沒想到進來的人是盛微微,再然後看見她脫衣服,我才明白事情原委。”
“所以你見機行事,拍照敲詐盛微微。被我揭穿後,打算分我一半封口,是吧?”
敲詐盛微微雖然是臨時起意,但千真萬確。嚴怡然沒有辯解。
“你臨場反應能力很快啊。看這熟練的手法,是慣犯無疑了。之前沒少進煤老闆,地產商的房間吧?”
“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