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歡只感覺頭腦一陣暈眩。
丫的,這耳光來的,真是響亮亮。
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皇宮之上,一國之公主,不論對錯,事情鬧大了,吃虧的都是自己。
“民女知錯,請玉涑公主饒命。”默歡噗通一聲跪地,微笑示弱。
“現在知道錯了?剛才大殿上,你不是挺能嗎?怎麼招,現在才想起身份懸殊,剛才的囂張勁兒呢?”玉涑不禁冷笑出聲,緩緩端起一杯茶,纖指如玉。
“呯!”
茶杯忽然落地,七零八落的碎片上,升騰著滾滾熱氣。
“嗯。”默歡跪在地上,輕哼出聲。
她的臉,已經是紅腫一片。
氤氳的熱氣下,水滴,正滴滴嗒嗒地從臉上滑過,落在頸上。
顴骨上的肉皮,已經起了幾個晶亮的水泡,並漸漸擴大,空氣中,瀰漫著肉皮被煮熟的腥味。
默歡一動未動,任憑水滴滴落,任憑自己的臉,灼痛如百針穿行。
玉涑見她未吭一聲,更是氣的發瘋,起身邁步上前,一腳踹在了默歡的腰上,隨即另一隻腳,踩在她的後背上,不停地旋轉,捻壓。
跪在一側的秋水,渾身顫抖著,越發把頭低下,手指用力地摳著天藍色的地毯,指縫間,有微微的血漬滲出。
默歡咬著牙,一動不動,額頭上的汗落在地上,立刻又消失不見。
現在說什麼?做什麼?只會讓玉涑變本加厲而已。
“秋水,還愣著幹什麼,過來幫忙。”玉涑蹲下身,抓著默歡的頭,朝地上砸去。
“主子……。”秋水踉蹌向前,望著地上的血漬,低低說道。
“給我打,打到她心服口服為止!”玉涑起身,雙腳輪流踢著默歡的身子,默歡每動一下,地上的茶杯碎片上,就溢位鮮紅幾滴。
“主子,還是我來吧,你去歇息。”秋水閉了閉眼睛,攙扶著大喘吁吁的玉涑,坐在了椅子上。
“啪、啪、啪……。”秋手閉著眼睛,反覆地揚起手掌,抽打默歡的臉。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窗欞,打在屋內。
一抹淡藍的纖影,將一張胭脂紙貼在老祖宗的唇上,供其輕抿幾下後,扶正了銅鏡,誇讚道:“看,老祖宗,是不是氣色很好。”
“嗯。確實不錯。”老祖宗對著鏡子,撫弄自己的髮髻,今天的髮型,與平日很是不同,不再是高高在上,而是額頭處垂下幾縷細發,配上淡眉、粉唇,讓整個人,都年輕了幾歲。
“默歡姑娘的手藝,真是一流。老奴是自愧不如。”玉圓也幫助老祖宗整理衣服,笑道。
“玉圓姑姑不必謙虛,我只會這一種髮髻,哪有你梳的細緻?再說,老祖宗本來就是大美人,梳什麼髮型都好看。”默歡站在召蓉身後,笑的清恬。
只是,衣服內的後背,雖然上了藥,卻還是因為運動,發出絲絲的疼痛。
玉涑,這筆帳,咱們日後再算。
“瞧瞧這張小嘴,抹了蜜似的。”玉圓笑著看向默歡,越發喜歡她靈瓏的性格。
“老祖宗金安。”真的是說曹操曹操到,才想到玉涑,她便來了。
玉涑看著完好無恙的默歡,佯裝沒事兒人一樣,笑著跪地,磕頭。
“起來吧。”召蓉擺手道:“聽說,你昨天在大宴上,可是深得皇上歡心。”
“玉涑不敢。只是博君一笑罷了。”玉涑警惕地盯了一眼默歡。